他原本是在顾琰那里怎么下功夫都没有用,又受了过去同僚的激将,这才自己请命来战场的。来了之后发觉自己还是想那丫头想得慌。白日有事做还好,大家说说笑笑的也就过去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真是想得要命。甚至都被一些年长些的同僚看出来了。还说他这个年纪正是最想女人的时候,正常!一个个笑得猥琐兮兮的。还有人来邀他一道去专供军官的红帐发泄。
他就是再想那事儿,也不能这么将就啊。何山便出主意要不让人弄几个好的到后方的宅子养着,偶尔战事不忙的时候可以回去过夜。他也不是完全就不动心,说实在的,有时候晚上想着小丫头,早上起来就得换裤子。可是何山给他找的好的,他就是怎么都看不入眼。而且,他也不好太特殊了。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反正战事也忙,一月也没两天得闲的。
如今得了这件战袍,搁在枕头下,每晚睡前摸摸心头便踏实了不少。顾琰,你就是块石头,老子也把你揣怀里捂热了。他算是认栽了,都走出三千里了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就放不下吧,那这次回去怎么都要把人弄到手。老头子那里好说,他总不能逼着自己上别的女人的床。想抱孙子那就得是死丫头生的。
想到这里,欧允又想起了晋王。他当然不会不知道晋王和小丫头之间那淡却不能无视的情愫。可是,要他成人之美,他办不到。就算是横刀夺爱,他也夺定了。反正晋王也不符合小丫头的择偶标准。他后院都有几个女人了,早凑齐了一套茶杯。至于小丫头,他说了就当捂石头了,总是要让她对自己动心动情的。
这么一想,他心头就有方向了。哪怕半年后回去小丫头还是不肯,他也得把人先名正言顺的划到自己名下。这样,不管是孙小丁还是晋王,就都不能觊觎了。
“何山,你看她送我件战袍,我要不要回礼啊,回什么好呢?”欧允说着就在帐篷里寻摸起来了。他记得前些日子得了一块好材料,别说削铁如泥,削金都没问题。可惜让人问了,这东西金贵,实在是不多。他干脆亲手给小丫头打磨一把防身的匕首。
何山看他兴兴头的找了出来开始打磨,心道,这送什么真的不打紧,要紧的是顾姑娘肯不肯收啊。而且这防身的东西你送的也不少了。
月黑风高,顾琰跟了影子悄悄出府,趁着夜色往驿馆而去。影子说下午已经去打过招呼了,耿叔叔正在等她。
她的轻功马马虎虎,可是多了影子这个雷达立马变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
“到了,顺数第三间。”
顾琰点点头,将连帽披风的帽子放下过去敲门。门响了两声便被打开,屋里出现一个四十上下的汉子,两人对视了几眼。顾琰很快就认了出来,正是当年顺路护送她们母女进京的耿镖头,今日的耿校尉。
“耿叔叔”顾琰屈膝行礼。
耿校尉道:“孩子,进来说话。”声音里有些哽咽。
顾府的人都说顾琰酷似顾询,这话没错。但在自幼认得颜氏的耿镖头看来,她也是酷似颜氏的。
要说颜氏,那绝对是当年当年十里八乡人心头的女神。耿镖头也不例外。他只是在战场上经多了风霜,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大几岁,实际上也就三十四五,比颜氏也只大个四五岁。当年对颜家小妹子也是留意过的。这次在军中听说她竟然十年前就已经被婆家人害死了,自然是义愤填膺。再知道了自己当年不是出的意外,是有人杀人灭口,他立马就赶回来了。
“耿叔叔”顾琰又叫了一声,声音里有着哽咽。看到这个人就想起了她刚到这个地方,颜氏对病中的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孩子你放心,需要耿叔叔做什么只管说就是了。唉,要是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当初我真不该送你们上京呐。”
顾琰叹息道:“那时候哪知道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光看外表,渣爹何等的光风霁月啊。
“孩子,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顾琰挺喜欢听耿校尉叫她孩子的,十年前他就是这么叫她。每逢镖车停下,他便驱马过来看看在后头和杂物一车的母女俩,还会抱着病恹恹的顾琰出去走走。以至于那会儿生着病脑子不大清楚的顾琰一度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在听说他被顾家灭口的时候,顾琰很是难过了一场。这会儿再见到,也是格外的亲切。
“我会离开顾家。”顾琰站直身子,擦了擦眼泪。
耿镖头蹙眉,“我不知道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想来初时日子很不好过。不过如今……”居然能在军中找到他,还能让他带着公事上京,现在的日子应该是很好的。他旁敲侧击了几回,那些暗地里通知他的人却是什么都没说。
“耿叔叔你放心,我离开顾家也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你年纪也不算小了,今年该有十三了。”耿校尉看她一眼。他猜测她是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靠山。但当初她的母亲刚嫁时,谁不说嫁得好啊,可结果呢。所以,他多少有些担心。顾琰的样子比她娘还要来得出挑,这万一又是一个遇人不淑可怎么好。能对抗靖西侯府,那只能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