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些丝竹之音入耳的时候。丽娘作为相思楼的真正掌事者,国师手下一员干将,对晋王与顾琰的关联也是有所了解的。但是数日前户部侍郎便定下了二楼的包厢,言明了要邀请晋王。不过,她还是谨慎的派人往国师府送了消息。
顾珉有些心焦的站在马车旁等候。因为怕被人认出他这个顾府公子有所察觉,然后将顾琰转移,所以他即便跟来,也只能半遮了脸做接应的工作。
席间,晋王修长手指握着白玉酒杯,一饮而尽。此时已酒过三巡,他站起身道:“本王出去醒醒酒。”
“王爷,奴家侍候您。”方才一直偎在身边的头牌芳沁娇声道。
晋王眼带迷离,轻轻拂开她的手,拿手指点着屋里的人道:“本王自己出去走走,谁都不许跟着。”他脚步有些不稳的出去,门口的两个王府侍卫赶紧不远不近的跟着。
晋王晚上出来喝花酒,并没有穿王袍,但这相思楼做的便是达官贵人的生意。所以,不乏有人认得他。在廊上遇上,均行礼唤一声‘王爷’然后避在一旁让他先走。
就在这个当口,外头一阵喧哗,进来了一群约莫二三十个北城兵马司的士兵,手拿兵器,身着制服。下头招呼客人的老鸨子脸色一变,迎了上去,“官爷们,里边请!我们这里来了不少新姑娘,刚调教好,吹拉弹唱样样都行,都给您叫出来?”
来人道:“琅琊山来的?”
“什么山?”
来人一把推开老鸨,“老子是来办公务的,捉拿昨晚在吕太医府杀人放火后逃逸的琅琊山强盗。来人,搜——”
北城兵马司的人马四散开来,正要分头行动,却被相思楼的众多打手涌出来给拦住了。大厅里正在取乐的客人一下子愣住了,相思楼有很硬的后台,从来就没有人敢来找麻烦,更遑论是如此大张旗鼓的搜查了。这简直是砸场子啊,北城兵马司怎么会如此行事的?难道有比相思楼后台更上位者撑腰?
今日带队的是北城兵马司的江明志副都督,他亲自出动显见是很重视这次行动。此人四十上下的年纪,两撇很有特色的八字胡,见状从后头走上前来,负手道:“怎么,相思楼这是要窝藏要犯,拒捕?”
五城兵马司,东西南北中,以北城最为繁华尊贵的所在。江明志四十郎当岁能做到北城副都督,自然是有能力还有背景的人。晋王让人同他朝中的靠山打了招呼,所以他便来了。方才在外头安排人守住所有出入门户。所以里外里,北城兵马司来了不下百人。不够,外头还有晋王的几十名随身侍卫随时可以支援。
“不敢,只是这个,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您这样是断我们的财路啊。”老鸨使了眼色给旁边的人,后者转身上楼就要找出国师一系今夜在此喝花酒的大人物出来弹压,却在二楼看到两手撑着护栏往下看的晋王。
能跟皇子当面抗衡的那就只有皇子了,可是今天相思楼只有一位皇子,便是眼前的晋王,可惜与自家的靠山却是对头。所以这名女子也只得屈膝一福:“扰了晋王殿下的酒兴了。”心头暗暗叫苦怎么把这位爷忘了,看来今天真的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了。
晋王摆摆手,“无妨无妨,昨夜太医府的惨案本王也知晓,既然北城兵马司的人说杀手潜藏在此处,你等为了表明自身清白就让他们搜上一搜吧。”
江明志见晋王现身更是胆气壮了不少,“怎么,相思楼当真要妨碍公务?”一步一步朝老鸨子及其身后的打手逼过来,步步施压。
老鸨见上楼搬救兵受阻,又看到进出的门户被封,“江都督,您这样我们真的很难做啊。您看场中还有包厢里不少是您的同僚,晋王爷也在。我们相思楼更是打开门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做得也多是熟客的生意,断无窝藏琅琊山强盗的道理啊。”
“少废话!你这是想给谁拖延时间呢,再不让开,先把你拿下。”晋王在楼上看着,江明志自然卖力十分,当下一挥手,手下数人上前,刀剑出鞘,在灯光下端地是明晃晃的晃人眼睛。
老鸨无奈之下道:“让路!”一众打手慢慢退开。
江明志又换了一副笑脸,先朝楼上的晋王一揖,然后团团作揖,“王爷,诸位同僚,打扰你们的雅兴了。江某也是职责所在,避无可避,今儿少不得得罪大伙儿了。改日一定摆酒向诸位赔罪!搜——”他既然抱了大腿,那办事就不能含糊。得罪人就得罪人吧,只要别把二楼那位主子得罪了就好。
有些包间里不乏职级在江明志之上的人,如果不是晋王在那里杵着,此时怎么肯依。而且晋王还好整以暇的呆着,也不好说要先行离开的话。只得纷纷表示既然关系到如此大案(吕府上下昨夜共收敛了近百具尸首),身为朝廷官员自当协助调查,早一点将真凶擒获。
晋王便踩着不太稳的脚步继续在相思楼里溜达,一副醉态可掬的模样。下头江明志抱手站在大厅,看着手下搜查。
门外进来一个手下,“都督,射下了一只信鸽。”两手将带箭的信鸽奉上。
江明志从信鸽腿上取下一张纸条展开看了,“来人,将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