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沪州守备森严,谁也看不出背后之人究竟要干什么,你说造反嘛,却又有些不可能,那里根本没有要地可守,不论往水路还是旱路都能轻易攻下。△↗頂,..”曹洛蓉苦恼道。
方淑蔚闻言不由看了一眼董策,却见董策坐在窗口吹风喝茶,似乎根本没注意她们这边,她想了想,便对曹洛蓉道:“应该是运送兵器吧!”
“嗯?”曹洛蓉愣了愣,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为何这样说?”
“华亭府是河船与海船的交接处,还能直通内陆,不论是出海货物,还是进河货物,都要在那里接受排查,交付商税,而只要得到批文,便可以一路畅通无阻了,如此一来,要运送兵器,最好的选择便是控制华亭府!”
“可是他们为何运送兵器?又是从哪运到哪?”曹洛蓉疑惑道。
方淑蔚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如果他们真要造反,就必须要大规模的私造兵器,这有如何能瞒得过朝廷耳目?所以董大哥就猜测,他们很可能是将铸造兵器的作坊分散,然后由水路统一运送到华亭府!”
曹洛蓉眉头深皱,对于董策这个猜测,她觉得有些荒谬,毕竟分散打造兵器难道就不会被查?就算隐藏得好,造这么多兵器干什么?整个沪州才多少人,抛去老弱妇孺,能打仗的也就几万人而已,这些,整个沪州的军仓就能满足了,何须如此麻烦,耗费财力去打造新的兵器。
而且,沪州这种情况很快就会被朝廷整顿了,那你现在打造的兵器,不是等于全部送给朝廷吗?
曹洛蓉刚提出自己的看法,忽听董策不满道:“说够了吧,蔚儿把她们带你房里去。”
方淑蔚闻言俏脸一红,不是她不想,若是可以,一开始她就会把曹洛蓉和柳素带到自己房里,可是,现在她房里只有一张空床!
如此才三月天,还需要盖被子,可是她房里没有被子!让这两女进去之后,能不一眼看出问题吗!
虽然方淑蔚没有与董策真正的行过房,只是擦边球玩得很厉害而已,但即便如此,方淑蔚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和董策在婚前就睡一张床上。
“柳姐姐,听董大哥说,小虎便是你赠与他的,不如现在去看看小虎吧!”方淑蔚忽然想到这个能减掉尴尬的妙招,立即提议道。
柳素自然欣然答应,立即拉起曹洛蓉出了董策的房间。
小虎现在个头又大了一圈,把一向喜欢小动物的柳素都吓得不敢认了,不过看到方淑蔚十分大胆的过去抚摸时,她又难以抑制的走近,也蹲下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抚小虎的背脊。
而曹洛蓉,这丫头是真怕了,一直就站在十步外。
待三女看完了小虎,便在庭院里闲聊一阵,期间还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直到一个时辰后,方淑蔚才亲自送两女回到江南居,这才折返回来。
深夜,方淑蔚将娇躯往董策怀里拱了拱,埋着头道:“也不知爹爹现在怎么样了!”
董策顺手搂住了她,道:“你爹精着呢,我出事他都未必会出事!”
“董大哥有说胡话!”方淑蔚不满的在董策胸前锤打了一下,似乎想抛开这些惆怅的情绪,问道:“对了,董大哥上次说,控制沪州的人想利用华亭府码头运送兵器,可是今天听曹娘子这样说,似乎也很对啊。”
“对个球!”董策哼了一声,道:“她只是看到表面而已,控制华亭府除了运送兵器,没有别的目的,就算之后朝廷整顿,也绝查不出那批兵器的下落!”
“为什么?”方淑蔚好奇的仰起头,眨巴着杏眼盯着董策。
董策神色如常道:“大宁的水关虽然看似简便,效率,实则问题极多,一纸华亭府的批文,便能畅通整条大江与支流,可以说,只要渡过华亭府的检查,便可以将兵器运送到大江流域的任何一处!前段时间不是听闻,吐蕃有点乱吗!”
方淑蔚听后沉思片刻,立即便明白过来,华亭府只是一个转折点,并非藏匿点,只要渡过这段时间,之后随便朝廷怎么查都可以!
可这般说来,他们的藏匿点又在哪?真如董策所言的吐蕃?但即便不是,也差不远了。
“这些事情你操心也没用,如果实在无法控制往那方面想,不如自己去行动吧!”
方淑蔚闻言有些不解的看着董策,问道:“行动什么?”
董策一笑道:“把天下搅乱,那时,什么蛇虫鼠蚁都会跳出来,也包括你爹爹。”
方淑蔚不由白了董策一眼,道:“天下哪是说乱就能乱的啊,而且乱了我们肯定要受到牵连的,还是不要了。”
董策表面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暗叹:“有时候,唯有破而后立,才能重生!”
翌日一早,董策去了一趟铁鹰府,托人把曹洛蓉的消息传达给太后,便准备回南市学子庙,但没等他回到门口,就看到了恭候在门内的林潮。
“什么时候回来的?”董策一步踏入学子庙前堂。
林潮立即上前拱拱手,回道:“属下一直在等城门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