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夜的奋笔疾书,董策终于把厚厚一叠计划书交给了丁老。
丁老翻看片刻,便满意的兴奋离去。
对于之后的事情,董策暂时不会参与,可以将身心继续投入教学,趁早把一批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热情激发出来,稳固天香学院的地位。
可是他渐渐忽略了太后想让他做的事情,对于科研,男生有兴趣,有热情,可女生却并不感冒,光是一个“天香”根本无法让男子望而却步,反而来的男人更多了,而女子还是最初的那几位。
虽然现在太后忙着科举,但董策的计划书到了宫中后,必然能加快科举的开启速度,届时太后回过神来,发现交给他的事完全没做,反而帮助她儿子与她争权,这女人心底一旦不舒服,可是什么蠢事都能干的出来的。
正好现在还空着一个教室,董策便将这些女学生集中到里面。
“你们也别不好意思,不想学尽可说。想学什么也能问。”面对这些闺中大小姐,董策很是郁闷,因为她们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无论是到太学院,还是来天香,都是家里尊崇太后的旨意安排的,从未考虑过她们自己的想法。
如今董策都把话挑明了,可这帮女子,却仍旧不作答,让董策心生烦躁,想了想,然后出了教室门,等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箱子和抱着画架进来。
“看到我衍教祖师爷的画像了吧,今天,给你们上堂美术课,美术,乃追求美的学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专研此术,是渐渐将美学融入生活,提高自身的修养,可令自己增艳三分!”
闻听此言,八名女子无不是眼泛金光!
虽然她们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但女子天生爱美,知道能变美,怎能不乐意?
不过她们还是很矜持,没有表现出来,但董策已经从她们的眼神中明白,这帮丫的总算是上点心思了。
但董策并未直接上课,而是从箱子中拿出染布用的颜料粉末,把一盏油灯当成酒精灯般的煮了一碗明胶,然后搅拌颜料粉末,在到了一些油进去,便配成了最为简单的油画颜料。
随后便开始分出几个碗开始调色,当忙完这些,他还是没有开口教什么,而是直接坐在画架前慢慢的画了起来。
董策作画时很安静,女学生们根本不知道先生在干什么,毕竟,这样作画的方法她们从未见过,等董策慢慢在画布里涂了一层淡淡的肤色后,随着一笔笔的加深,不知不觉间,竟开始有鼻子有眼起来。
一刻钟后,一张脸的轮廓完全展现出来,着实看得女学生们惊讶万分。
而过了两刻钟中后,柳眉凤目,琼鼻小嘴等五官更为的深刻,竟与真人无疑。
特别是那双眼睛,宛如真人眼球般,居然泛出了光华!
三刻钟过去后,画中人已经完全定型了,这是一张美人的玉容,嘴角不笑,但眼神却笑意满满,看起来是似笑非笑,却生动诱人,而且那一头随云髻也如真人的发丝般,看起来根根逼真。
董策放下笔碗,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起身正准备说这些什么,忽然这时,外面的六子摇响了下课铃,他苦笑一声,便道:“到此为止,课余时你们好好想想,有兴趣学的,下堂课咱们继续,没有的就换一种,不过在此说明,此画法,不仅可用于纸布之上,还能用在脸上哦!”
董策最后这句话的诱惑力,就如同科举对儒士的诱惑力一样,根本无法抵御啊!
故此到了下堂课时,这帮女孩开始又冷转热,从矜持腼腆,到能大大方方的向董策请教了。
但董策却没有直接教她们油画,而是教素描。
虽然这年头没有铅笔,而且很早以前,人便是用后世铅笔材料的石墨来写字,但因为保存不久,故此逐渐被松烟制墨所取代,而董策在金陵时,便开始让人制作了,现在用得上的,也只有涂小花一人而已,不过随着他艺苑培训班开业,铅笔的销量必然高不可攀,这可也是一门生意啊。
可惜他现在身上也没带,故此只能用黑炭锤打成粉,加水再锤打压紧,削好后配合竹子做成炭笔给她们练手。
这些女学生自然没想到,学画还要把手弄黑黑的,一时间有些抗拒。
“这叫为艺术牺牲懂吗!又不是让你一辈子手黑,做完了洗洗不就白了。”董策说完,也不管她们乐意不乐意了,直接教导她们如何制作炭笔。
董策一直认为,要想作好画,必须要学些作画材料的制作,这样还可以自己取材,弥补自己认为不足的地方。
光是炭笔,就分为粗细软硬,什么木的木炭也是有讲究的,若不给她们解释清楚,她们还真当随便一块炭头便能作画了。当然,这不是不行,只是很麻烦。
要学好,还是要从最基本的素描开始,涂小花只是个另类,她天赋极高,掌握得快,故此直接跳过这个环节,但不代表她以后不会从新回头,来恶补这些必要的练习,否则她的画始终缺少明朗的线条,这也是为何,她的画没有董策的逼真了。
不过董策在姑苏时,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