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
入夜,董策正伏案写课本教材,忽然房门被推开,脸色有些发白的方淑蔚不如屋中,看着董策扭头疑惑的望来,她微微一笑,道:“董大哥今天教得如何?”
“还行。”董策挪了挪身子,将炭炉让出来。
方淑蔚很识趣的过来跪坐好,却不再打搅董策,而是看着他书写不停,这样她便很满足了。
病会使人软弱,想要依靠,这也是方淑蔚为何不在房中好好修养,而跑来董策身边发呆的原因。
难受的时候,内心便于空荡荡的屋子一样,需要一些温馨将其填满。
便如此刻,一件充斥着男儿气息的温暖裘衣披在了她的背上,让方淑蔚不知不觉间,靠着董策的左肩缓缓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一个脑袋从左臂滑到董策腿上,他此时才察觉,身边的玉人不知何时已睡着了。
苦笑一声,董策轻轻抱起方淑蔚的身子,放到床上,脱去她披着的裘衣,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披着裘衣回到矮榻上跪坐下来,拧了兰扇坊出品的油灯,加大了火光,又继续慢慢书写。
翌日清晨,趴在案几上的董策被一阵咳嗽声惊醒,他揉揉眼睛,看了眼床上的方淑蔚,既而起身去烧水。
当一碗温水递到方淑蔚嘴边时,她有些歉疚的道:“都怪我,蔚儿本来想忍住了,可还是没忍住,吵醒董大哥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也不觉得害臊。”听到董策这句话,刚饮下一口水的方淑蔚忍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卧槽!”董策没想到,方淑蔚是如此经不起开玩笑。
快速处理一下水渍,董策又照顾方淑蔚喝了水,然后准备离开去叫六子起来煮粥,可方淑蔚却拉住了他,病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一抹红晕。
“董大哥,其实就算你要了蔚儿,蔚儿也只会高兴!”
“你就得了吧!”董策抓下方淑蔚的手,将其推到丝被里,捂好后没好气道:“你还想让我也病啊。”
“那蔚儿病好以后呢?”说完,方淑蔚羞得拉起被子蒙住了半脑袋,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董策的表情。
董策却神色如常道:“病好之事,病好再说。”
方淑蔚才多大,还不足十八,虽然该凸的凸了,该翘的也翘了,整得和金刚芭比似的,但始终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缺少了一股令人冲动的韵味,对董策的诱惑力并不大,故此他能泰然处之。
可方淑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闻言立即不满道:“到时候,董大哥肯定要说,洞房之事,洞房再说。”
董策报以苦笑,道:“那行,如果搞出孩子,遭人唾弃时,你可别怨我!”
闻听此言,方淑蔚立即不再坚持了!
这年头,未婚先孕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她与董策又不是私奔,两人是要正大光明的成婚拜堂的,现在就发生了什么,后果可不妙啊!
“那……那你快想办法脱身啊!”方淑蔚急道。
大宁女子,十四便可出嫁,方淑蔚都十七了,没有心上人也就罢了,可现在天天和心上人在一起,岂能不急?
“好了,等这边事情敲定,我们就回去成婚。”董策说完,这才出去吩咐六子煮粥。
第二日的课程,因为三位才子正式上岗当了教师,董策可算轻松不少。
不过因为这三名教师只能应付穷学生,而太学学子,除了钟姝妹外,全由董策一手包了,如此,这一****少不了要面对太学学子刁钻的问题。
“董学士,昨日你教了一天,都不过是一些粗浅的知识,而且与我儒学毫无关系,即如此,我等为何要在董学士这里浪费光阴?”
董策闻言一笑,把数学课本往讲台一扔,抬眼看着说话青年,道:“因为我不知诸位学到什么地步,故此才由浅入深,但既然你们觉得粗浅,那好,你们想学什么?”
众学子闻言,不由三三两两的相互对视,显然没料到董策会这样说。
另一名青年学子起身拱手道:“学生不明,董学士之言,莫不是再说,学生想学什么,董学士便能教什么,可对?”
董策摇摇头,正当众人以为他刚才的话是胡扯时,便听他道:“当然,不过,如果诸位要问儒学,还是请回吧,太学里的司成可比董某强多了。”
一句话,便暴露了董策的短板,但正因如此,才让人暂时哑口无言。
作为读书人,你总不可能用自己的长处去欺负人家的短板吧。
但就是有些人脑子缺根弦,非要和董策叫板,而且一开口,便是质问董策,为何儒学问不得?亏你还是董子同宗。
“以你之言,姓董的都要学董仲舒一样,专研儒学?”董策问道。
那学子一脸傲然,眼睛都快看到天花板了,自得道:“难道不是?”
董策脸色如常,又问:“敢问这名同学尊姓大名?”
“学生刘旭德。”
“哦,如此我劝你早早回去准备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