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直直的盯着长阳夫人双眼,但眼中却没有一丝**,亦如长阳夫人第一次见到董策一般,明明被注视着,却感觉他没有看自己一样,让她想到照镜子时,镜中的双眼也是这般的无神!
“你心里没有怨恨吗?还是说,敢怒不敢言?”
董策的话让长阳夫人微微一怔,既而似乎受不了董策的目光,偏过头冷笑道:“你又知道什么。”
董策依旧盯着她,咄咄逼人道:“我不是知道,是听到,同父同母的一对姐妹,姐姐飞上枝头,妹妹坠入深渊,还是被姐姐一脚踢下去的!但这个妹妹居然在深渊之下,还想着奉献自己,简直……”
“够了!”长阳夫人忽然咆哮起身,过去将门打开,冷冷道:“你请回吧。”
董策没有赖着不走,点了点下了木榻,在临出门前,低声道:“陛下已经长大了!”言罢,董策便笑着离开了。
长阳夫人待董策一出门,便狠狠将门关上,丰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但很快她就恢复冷静。
董策的话没错,她的确是敢怒不敢言,不,甚至连怒都不敢,只能藏在内心深处!
可同时她也琢磨出董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了!
黄瑾真的长大了,已经成家了,那他需要什么,是个明白人就不难猜到,而董策居然想要让自己去把黄瑾,然后对付他们殷家!这恐怕也只有傻子才会做了。
可是董策明知道自己不会答应,但为何还要说?真认为自己会舍弃殷家,投奔陛下?还是,舍弃一些野心膨胀的家伙,让自己能逃脱这个牢笼?
黄瑾想要的是权,只要太后放权,黄瑾也不可能转过头来对付殷家,毕竟这都是他的亲人。但是这也有个限度,或许就从成婚开始,如果太后还不放权,他很有可能计划如何夺权,一旦夺到手,之前阻挡他的太后与殷家后果将是什么?
或许太后只会被软禁在后宫,但殷家,就算不被灭族,现在那些掌权之人都难逃一死,这无疑是一场血雨腥风。
而若黄瑾败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想有的权力,那么他想做的事情,很可能由未来太子继承,殷家也不可能长盛不衰,除非某朝篡位!而那将是导致整个天下都要大乱的结局,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论那种结果,都不是长阳夫人想遇见的,若是要避免,恐怕也只有现在行事,一点点让黄瑾掌权,如此,自己也算帮了他,等他大权在握,念在自己的情分上,顶多就是架空殷家在朝中的大臣而已,否则天下人会如何看到他?
明白董策离行前的最后一句话,长阳夫人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中。
方淑蔚看到董策出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在准备,再等半柱香如果董策还不出现,她就要拉着小虎冲进去了!
上了马车,董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水囊随手扔在车上一个箱子里。
刚才他在厢房里喝的茶水便是这水囊中的,但却不是为了给长阳夫人下药,而是防止被下药,虽然长阳夫人也喝了,但正因如此,董策才看出她心中有多乱!否则不可能品尝不出味道。
“那女人和你说了什么?”方淑蔚就如同一个干练的后世女刑警审查犯人一眼,一股浓烈的审视感。
董策往旁边一躺,摸着小虎的背脊,慵懒道:“说,她如此一个美人,为何我能无动于衷,我说,家中已有娇妻,她一心待我,我又怎可负她。”
“什么,哎吆!”方淑蔚一惊,直接蹦起,可这里是车篷内啊,她一时焦急,结果一头撞到了车顶棚,还硬是给她撞裂了!惊得连打盹的小虎都抬头瞥了一眼,然后继续打盹。
抱着脑袋,一脸痛苦之色的方淑蔚还是不忘冲着董策道:“你已娶妻了?什么时候?”
“我……”董策白眼一翻,摇了摇头道:“我说的就是你啊!”
“啊!”方淑蔚顿时羞红了脸,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看都不敢看董策一眼,嘀咕道:“你又不早说,况且,咱们还没拜堂,不能算夫妻吧!”
“一个借口而已,连这也听不出来,真不知道你在刑捕房待了这么久,究竟学了什么啊?”
“你这人,满口胡话,谁知道那句真那句假。”
“那你干脆都当我的话是胡诌好了。”
见董策脸显不悦,方淑蔚撇撇嘴,小声嘟囔道:“我偏不,我就要专挑好听的来信,你能拿我如何?”
马车一路往回驶去,不过南市很大,又拥挤,走走停停花费许多时间,这还没出去,忽然马车又停了下来,同时车夫还对着车里的董策道:“董议郎,这出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堵死了,是要等疏散了还是绕路?”
董策一愣,细细一听便果然听到前方传来的细碎嘈杂声,甚至是不是有些惊呼与尖叫响起。
作为刑捕房出生的方淑蔚,对于这种事最感兴趣了,忍不住就下车去看热闹,当然,她怕是不仅要看,还要插手啊!
不过这次让她失望了,没有什么盗取或者抢劫,从外围一些人的议论声中,便让刚下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