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北城董府,董子权一声长笑,把钱朔吓了一跳。
“少公子,不过是铸坊着火,又不是艺苑,您无需如此高兴吧。”
董子权瞥了一眼钱朔,冷笑道:“你懂什么,就凭周大海,陆可轩那两个家伙,怎会想出筹码如此方便的东西,这背后必然有那野种的衍教参与其中,那些家伙走遍大江南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学,然后交到野种手中,野种再让周大海和陆可轩做出来,明着是方便赌坊,实则却是以一换百,真是一场好买卖啊!”
“这般说来,很可能最亏的是董策了?”钱朔惊讶道。
“当然,没听说吗,铸坊着火后,那家伙是第一个赶到的,由此可见他对铸坊有多上心了,但越是上心,越是伤心,这一次我看他如何笑得出来!哈哈哈……”
董子权笑了一阵后,忽然想到什么,立即朝钱朔道:“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弄清楚放火之人是谁。”
“怎嘛?少公子要揭发他们?”钱朔不解道。
“愚蠢!”董子权白了钱朔一眼,冷哼道:“这帮人既然和野种有仇,那便有利用价值!不过你需小心,千万别让人查到咱们头上来!”
董子权很懂明哲保身,上次他没有被魏铮给牵连死,很多原因就是他看似在帮助魏铮,实则他只是出出主意,根本没有参与任何行动。
如此一来,就算魏铮被抓到后,告发他,他也可以说魏铮在嫁祸自己,此乃子虚乌有之事。你若不信,找出证据来啊!
想要弄清楚纵火犯是谁之人,又何止董子权一家。
除了官府,现在暗藏金陵的几个势力都开始行动了!
白雪蛾满脸肃然,将一封密信交给黑三后,冷冷道:“时机到了。把这封信交于常舵主,让他布置好,务必要将艺苑的货劫了!”
“终于要对付艺苑了吗!”黑三兴奋道。
自从上次被董策击晕,黑三的脸可算是丢大了,直到现在,他和那位被绑在一起的兄弟还被人给嘲笑呢,而且谣言越演越烈,已经从相互玩弄屎尿,变成说他们搞断袖。共分桃,玩龙阳,这简直……忍无可忍啊!
然而出乎黑三的预料,白雪蛾淡淡一笑,道:“没有,只不过,先劫了他们一批货,再嫁祸给那些纵火的家伙。之后,我会亲自去和董大教主谈联手之事!”
黑三一听傻了!但转念一想。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圣女这般做,只是想在联手前捞一笔,他们真正的敌人,目前还是太平道!
虽然衍教藏得很深,没人知道他们的势力有多大。但从层出不穷的捞钱手段上来看,衍教不可小视!
与此同时,金香楼中,龚庆皱着眉头,听完一名属下“许怀”的汇报后。揉着额头道:“这件事远没有表面这般简单,白莲教和山河社的动作呢?”
“白莲教不清楚,但山河社最近又有人混入金陵,应该是针对衍教去的!”许怀回道。
“山河社的人终于来了吗,很好,你务必要挑起他们和衍教的冲突,之后你再派人搅局,然后与他们联手!”
“联手?这是为何?我们何不利用这次纵火之人,继续烧毁衍教的产业,把那些隐藏深处的家伙逼出来,最后一网打尽,报那一箭之仇!”许怀皱眉道。
“你别激动!”龚庆拍拍属下的肩膀,笑道:“如果衍教亡了,下一个不是轮到白莲教,便是山河社,或者是我们!”
说到这,龚庆又是一笑,道:“况且,你以为艺苑是想烧就烧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却把他们查得一清二楚,如今衍教四周,不,应该是那整片秦淮河湾全部被衍教安插了眼线,冒然过去必是有去无回,还是想办法把衍教推出来,让他们和太平道抗衡吧!”
“衍教有这能耐?”许怀显然不信。
“有没有,一试便知!”龚庆说着,拿起纸笔,一边写一边道:“现在是反击太平道的最后机会,但我们绝不能做出头鸟,需用尽一切办法,削弱太平道的实力,让他们知难而退!”
“如果太平道退出江南,那么我们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收了那些道观,还有……逍遥宫!”
一听许怀听到逍遥宫这三个字,龚庆便感觉心脏一紧,似被人狠狠抓了一下!
别人都一位逍遥宫主葬身火海了,实则,那不过是一个傀儡!
逍遥宫是龚庆花了六年时间,前后投入钱财四十万贯,其中不知耗损了多少心血,却给太平道做了嫁衣,如今,一想到逍遥宫变成了道观,龚庆便感觉一阵窒息袭来!
……
金陵西城,一对男女顶着烈日在大街上行走着。
男人身躯高大,龙行虎步。
女的貌美如花,却冷若冰霜。
“站住!”忽然,这男人抓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书生,吓得书生满脸惶恐的尖叫道:“壮士不要啊?”
“你是娘们啊!”壮汉一瞪眼,既而拿出一张纸,问道:“这上面写的地址可是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