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盯着坐立不安的涂小花,好奇道:“怎么了?看你心神不宁的,刚才艺苑来人和你说了什么?”
“回禀王妃,方才来的姐姐说,我师父来姑苏了,我……”
“来就来了呗,这种不守信用的家伙,真不知道你为何拜他为师啊!”贤王妃对董策很不满!
这家伙,说有时间过来给她作画,结果,哼!都大半年了,和家里死鬼是一样,男人都是信口开河的畜生!
至于那幅泼画,可怜还没到梅雨季,便开始脱落了,如今已是面目全非,气得贤王妃直接让人给烧了。
“王妃……”小花刚开口,贤王妃便不满道:“叫姐姐!”
“是,姐姐!”小花畏惧的点头应了一声,既而又道:“如今我师父终于来了,不如让他来给王妃作画吧,小花实在是画不好,而且这样练下去,我……”
涂小花正说话间,贤王妃已经走到她身后,看了看她身前画板里神似她的漆画,微微一笑,双手搭在小花肩上,笑道:“不是很不错了吗,虽然有型无神,但只不过缺点睛之笔,当初你那不守信用的师父啊,就是以本妃这颗痣做的点睛,瞬间便让所有人观画知人,你现在就差这一点!”
“可这一点却是最难的啊!”涂小花有些沮丧,当初她刚被贤王妃请来时,师父的泼画还完好无损,故此她是印象深刻,现在自己来画贤王妃。却无论如何也画不出师父那种感觉,即便是那颗痣她也尝试了。但还是感觉不一样,无论怎么画。画里画外的王妃完全就是两个人。
而更让她郁闷的还有这个王妃姐姐,为何不让自己回去啊?虽然王府里很安静,花园景色很是怡人,比吵吵闹闹的艺苑更适合专心作画。
可是,涂小花怕啊!她感觉静得可怕,感觉那些如木头人的侍卫可怕,感觉那些面无表情的丫鬟更可怕!
如果王妃不在,她连睡都不敢睡。
小花怎知,寂寞深闺。无以为伴,孤枕难眠的憔悴伊人的哀怨!
以前好还,有曹洛蓉在,这丫头能陪她喝酒,陪她闲聊,可自从她走以后,自己的日子,就只能痴痴望那烛火渐渐残熄!
小花无疑是代替了曹洛蓉,给贤王妃无趣的日子解闷。她有岂能让小花离开呢!
可怜的小花还被蒙在鼓里啊!
“对了!”小花似乎想到什么,道:“方才来的李姐姐说,师父想要凤求凰的曲谱,不知王妃……”
“姐姐!”贤王妃敲了小花额头一下。
“哦。姐姐!”小花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从未想过要高攀什么,只要能在艺苑好好的学琴。作画,她就很满足了。
“凤求凰啊!”贤王妃嘴角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哀怨苦笑。摇头感叹道:“为什么偏偏是凤求凰啊?”
小花一脸不解的看着王妃,很是好奇。凤求凰怎么了?
“王妃……姐姐!王府里有没有啊?”小花还是心系曲谱,毕竟这事师父需要的。
“有,当然有了!”王妃广袖一甩,披帛正好从小花脸上拂过,王妃转过身,慵懒的拖着步法走了几步,有气无力道:“悦儿啊,去琴房把第三柜,最左手边第二排的六本曲谱拿来。”
“是!”婢女闻言立即退出院中,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带着一本曲谱过来,交给了王妃。
王妃看也不看,随手正要递给小花,但忽然姿势一顿,想了片刻,便微微一笑,又递给婢女道:“送到艺苑交给董议郎。”
这下小花看明白了!王妃是不想让自己离开啊,为什么啊?去送本曲谱给师父而已,这也不行?
……
当董策拿到凤求凰的曲谱时,是大喜过望啊,似乎没有在乎为何送来曲谱的是王府婢女,而非弟子涂小花!
把曲谱交给了华葛,两人便开始练习。
“咦,不对,怎么和我以前听过的有些出路?”董策知道不过什么曲谱,到了后世都有不同版本,可以说因人而异,可这弦音与以前听得有些低调了。
华葛弹到一半,闻言皱眉道:“或许是东家听的是筝奏吧。”
董策闻言忽然一拍脑袋,苦笑道:“对对对,真是一时糊涂了!”
“呵呵,七弦琴,筝弦则有十三,且音更嘹亮,却没有琴声绵长,不过音律更多。”
“那老华你能否把琴谱变成筝谱,虽然我也更爱琴,但若要上台,恐怕琴声无法传入他人耳啊。”董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华葛点头道:“这自然不成问题,不过,需要不少时间。”
“那要多久啊?”董策可等不起。
“至少三日吧,不过东家也可以先连连琴,熟悉音律。”
董策还能怎么办,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把凤求凰给演砸了。
当戏堂早剧演完,戏子和后台员工们都准备吃饭时,卢清不知何时来到董策身后,细语柔声道:“东家,学得如何?”
“吃你的饭去。”董策没好气的说完,便开始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