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还真懂挑时候啊!”董策语气直白,头摇得是无可奈何,道:“前面答应了木员外,现在若不答应您老,恐怕您老要说我偏心了!”
“呵呵,董议郎还年轻嘛,有的是时间,可是老夫却是过一天,少一天了!”丁老虽然这样说,但表情却很淡然,似乎已经不把生死当回事了。
“诶,丁老至少还能活个三五十年呢。”木员外笑道。
“丁老自然是洪福齐天了,那不知丁老想让在下画什么?”董策问道。
“就画老夫吧!”丁老说着,忽然看向窗外,惆怅道:“我怕归去之后,族人就忘了老夫长什么样了!”
董策有些哭笑不得,他画过很多画,但偏偏没画过遗照,如今给这老头子一画,日后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上丨门来求啊!
“看来,学子庙要尽快开办了!”董策的学子庙本来是要在今年开的,但琐事太多,他根本腾不出手来,等明年之后,茶叶茶楼又要花心思,镇江府的分苑也要着手准备了,还有隔壁,不知那龚庆准备干什么,不得不防啊!
三人正闲聊见,忽然一个小黑影跑进茶厅,撒开四爪便跃到到董策的木榻上,既而粘着他在小炭炉旁打盹了!
“咦,董议郎这只猫好奇特啊!”木员外惊讶道。
而一旁刚刚喝了一杯茶,一时没注意的丁老闻言,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瞪大眼球,惊愕道:“这是……虎!”
“什么?什么虎?”木员外不解道。
“老虎!”丁老震惊的说着,看向董策道:“董议郎,你居然养了一头虎在身边!不怕养虎为患吗?”
“见过小虎的人何其多,也就丁老有眼力!”董策却浑然不在意的笑道。
“唉,昔年我曾陪……老友狩猎之时,遇到猛虎何止一两次啊,岂能不识得此物。董议郎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你就不怕那一天你睡觉时,这家伙把你吃了?”
“虎虽凶猛,但它却不好杀。唯有空腹之时才会想到捕食,况且,它还是个小家伙,我不舍它招罪故而真心待它,若它还舍得将我视作盘中餐。我也认了。”董策摸着小虎的脑袋,让小虎很是受用,还翻了翻身,拿着小脑袋在董策大腿边蹭了蹭,似乎在催他用力些,看得丁老是震惊不已,连一旁明白咋回事的木员外也是满脸错愕。
“董公子真乃奇人啊!”丁老忽然感叹道。
木员外显然对董策养虎很是惊讶和好奇,还有一点儿难以掩饰的羡慕,董策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不妙,不过他担心的并没有发生。木员外虽然羡慕,却没有夺人挚爱的心思,他岂会看不出来董策十分溺爱这小家伙,况且养虎并非小事啊,自己根本不懂,万一如丁老所言,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少块肉啊!
接下来,三人便围绕着小虎开始闲聊,一个时辰过后。这二人才离去,董策便急忙投入到工作中。
眼看过年,谁的事不多?
董策这边的事情是一堆接一堆,别人家自然也同样如此。忙着过年呢!
但是,有那么一些人,却根本没有理会过年,而是专心着他们的大事!
逍遥岛,如今已不是逍遥,不仅岛屿变成了太平岛。连上面逍遥宫的招牌都变成了正虚观!
此刻,正虚观中,一座庭院堂屋内,正虚子听着徒儿们的汇报,眉头终于是舒展了。
“嗯,看来秦麒和他父亲真不同,很识时务,你们尽快把那些账册算清,回头本座好逐个到那些人府上拜年!”
“可是师父,秦麒毕竟是秦家人,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一名中年道士道。
“有什么诈?难道你不知道,秦家除了那个老家伙,就没有一个能过三品吗!秦老儿快下台了,如果这时候秦家没有人能到京城为官,无法在太后面前说上话,那用不了几年,秦家便会凋零,所以秦麒现在是一心往上爬,而能给予他帮助的,唯有我们了。”正虚子淡笑道。
中年道士还是有些不解,问道:“既然秦家要败了,我们何不火上浇油,让他们败得跟快?”
“愚蠢!”正虚子白了中年道士一眼,没好气道:“秦家亡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没有,一点儿都没有,反之,我们若助秦麒接替秦老儿,必能拉拢他站在我们这里,你也不用担心他爬上去后会反水,秦老儿他们合力都没办成的事,他秦麒可能吗?”
中年道士这才明白,的确,他担心什么啊?国师的话语权有多重,即便是左右丞相都无法匹敌,又何必担心一个秦麒呢!反之,若是秦麒真的成为他们的傀儡,对他们的帮助必然很大,特别是如今的江南,有他秦家帮助,太平道的发展必然顺利三分。
在正虚子这边商定计策时,一些得知消息的士族可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仙瑶殿都被烧了,但账本却流了出来,虽然听闻分红的账本已经随着大火飞灰湮灭了,可谁信啊?难道不会是五火堂为了稳住他们而撒的谎?
“该死!”刘家祖宅,金陵府卫军统帅刘开泽看着两位侄子,又看了看他的四弟刘开义,是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