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由董策带走闫六后,铁熊越想越不对劲,一股危机感时时环绕他的心头,于是他便赶往府城,询问了一些手下后,得知少主竟去了金香楼,便又转道赶往。
等铁熊来到金香楼时,天色已黑,他直接抛给楼口小厮一粒碎银后,便快步冲入楼中,便在大堂就看到少主正在欣赏舞台上的舞姬。
他急步过去,来到魏铮身后,弯下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少主,闫六被董策带走了,属下怀疑他会用这小子对付少主,还望少主速速离开金陵!”
“你怎么办事的?为何会让那小子知道闫六的事?而且还让他把人带走了!”魏铮冷着脸,转过头斜视着铁熊。
铁熊深吸一口气,道:“是属下无能,但还是希望少主早早离开,属下担心此则生变啊!”
“这……”魏铮有些不舍,毕竟他这次可是专门冲着白娘子来的,他来金陵如此久,一直就在听到此女的名号,却从未有幸亲眼目睹,好不容易让董子权给安排好了,甚至等白娘子演奏完,他们还能一起共饮,如此就要离开,魏铮岂会舒服。
一旁,董子权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此时见到魏铮难堪的脸色,便好奇问道:“魏兄莫非有急事?”
“哦,没什么大事,家中琐事而已,非要让我回去处理。”魏铮说完,便起身和董子权告辞。
若对手是别人也就罢了,但董策,魏铮还是保持一定的戒心,而且铁熊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说有危险,那么极有可能自己很快有麻烦了!
董子权皱着眉,目送魏铮离开后,也没心情继续看舞姬曼妙的身段了,侧头对身后的钱朔问道:“那件事情,他们处理得如何了?”
“小的一直派人盯着,只是那铁熊好生厉害,小的几次派人跟踪都跟丢了,所以并未清楚他们的安排。”
董子权闻言也没有责备钱朔,毕竟他也看出铁熊的不凡,前几次行动都是他们商定后,让此人去完成了,而他也做的十分漂亮,滴水不漏,如今一切都按计划行事,按道理应该不会出纰漏才是啊!
但为何铁熊突然到访,并且几句话便让魏铮急着离开?
“如果出了乱子,把所有事情都退到魏铮头上。”董子权说完,便气定神闲的继续看着舞姬扭动的摇曳身姿。
董子权不傻,他岂会不给自己后路,所以他根本没让自己人参与其中,顶多也是帮着魏铮查看艺苑的情况,官府根本无法追究。
便在董子权自以为可以安身事外时,忽然,一群捕快冲入金香楼,扫了一眼后便向他包围而来。
钱朔算先发现,惊讶的看着这一行人,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魏铮呢?”说话之人,正是金陵捕快中唯一的女子,方淑蔚。
董子权扭头斜眼看着这个似乎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女子,微微一笑道:“久闻方捕快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艳冠府衙啊!”
全府衙就一个女人,故此董子权这话也不知是赞美,还是讽刺!
方淑蔚剑眉一挑,正待发作,一旁钱朔颤颤巍巍的说道:“魏公子刚才走了。”
“魏公子!”方淑蔚冷冷一笑,斜眼看向钱朔道:“这般说来,你们真认识了!”
“呃……呃是啊。”钱朔说到这,突然又急忙摆手道:“不过我们不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不熟!哼。”方淑蔚冷哼一声,挥手道:“这两人很可能与邪教勾结,带走回去调查。”
“啊!”钱朔顿时傻眼了。
董子权也愣住了,因为方淑蔚如果不是乱扣帽子,那这罪名可太大了,轻则仗刑三五十,重则直接掉脑袋啊!
由不得董子权解释,四名捕快立即将他们主仆二人扣住,押往府衙。
此时,通往大江码头的路上,铁熊猛地一拉马缰,把马车停在路中间。
“怎么了?”车中,魏铮皱着眉头道。
“前面路道有捕快,我们只能绕道了。”铁熊说着,也不管魏铮同不同意,直接调转马头,向着一处巷子驶去。
然而当他们进入巷子不久,前面立即传来捕快驱赶人群的声音,闹得沸沸扬扬,好不热闹,却让铁熊大感不满,再次停下马车,转头对车里的魏铮道:“少主不好了,这四处都有捕快,我看我们还是步行吧,先到药铺藏着,看看情况再说。”
“好吧,如此我这一身也不能穿了,在旁边院子给我弄一套衣服来。”
一炷香后,铁熊和乔装后的魏铮,一路穿街过巷,最后来到一家宅子的后门,铁熊也不敲门,直接翻墙而入,然后打开门让魏铮进去。
说是到药铺躲,其实这只是他们的暗语,山河社所有的藏身地都叫药铺,因此,许多无辜的药铺就因为他们让官府查封了!
便在两人进入宅子里不久,蹲在巷子口的两个灾民相视一眼,其中一个道:“快去禀报张哥!”
另一人听后便悠哉悠哉的起身,等他慢悠悠的走了几步后,速度却逐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