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谢安见她一副想到肉就馋得流口水的模样,喜欢得要命。
庾翼彻底傻眼了,苏峻不会从石头城进攻的事,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故意问出是想知道谢安的答案,没想却是王熙之说得条理分明,一时间让人忘了她是那个脾气古怪,人又呆的怪丫头了。
琅琊王氏不愧是琅琊王氏,这是在家里藏了个什么样的明珠啊。
庾翼此刻有些后悔又有些庆幸,若司马衍身边有这等眼界的皇后该有多好,那杜阳陵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也就跟他姐姐庾太后似的……可惜王熙之是琅琊王氏的人,一旦她当了皇后,他们庾氏也别想再混了。
此时谢安冷冷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对王熙之道:“干脆喊上阿敬胡之他们一起包,冲儿也在我家,到时候让蒜子带他一起来。”
忘了小狐狸还在眼前,庾翼打起精神,不再胡思乱想,眼下王谢两家可算是正式站在一队了。他庾翼不避嫌请谢安帮忙,也是想缓和下世家关系,毕竟最近他哥庾亮一系列行为实在不得人心。
可如今谢安一副全凭王熙之做主的模样,这可是变相婉拒啊。
最后还是王熙之给了他面子,对谢安道:“你还是跟翼哥去石头城看看情势吧,今日就不用你包饺子了,等你回来,我包给你吃呀,可不许嫌我包得不好看。”
谢安低笑。“好,听阿菟的。”
之后,谢安回家换了身衣服,跟家人交待了几句,就骑着小龙女跟白衣郎君庾翼往石头城上任,正好借此机会,他也得好好把如今城防弄清楚,虽然这抵御外敌都用不着他。但好歹心里有个底。
“我还未及冠,做不得官。只是帮翼哥去看看有什么需要补漏的。”
谢安自己也换了一身白衣,外搭着白色裘衣,端得是纤尘不染的绝尘气质,佩剑负弓,看得庾翼一阵眼热,不禁夸赞:“你小小年纪就文武双全。难怪司徒大人对你期许颇高。”
“翼哥可别夸我,再夸下去,我以后可不好意思跟中书令大人对着干了,你回去跟他说,他若再行差踏错。我可会继续指责,若他连反对指责错误的声音都听不进去,还是还政给阿衍吧,阿衍已经长大了。”
谢安话中带刺,他知道庾翼不会计较,也会听在心里,至于最后有多少成话若到庾亮耳中,那就另说了。
身在高位者,往往会固执自己的判断,不管对错。
然而对赌的代价,就是大晋的最后半壁江山。
如今也不是历史上苏峻之乱发生的时间,它因十年前谢安的病导致葛洪入城,宋衣推迟了暗杀先帝的时间,从而也间接推迟了苏峻之乱。
因为苏峻叛乱的前提是,先帝死亡。
留下幼主司马衍,庾太后垂帘听政,庾亮大权在握,王导被迫蛰伏,庾亮在除去司马宗后的目标就是最棘手的苏峻。
手握重兵、驻守军防重镇、不听撤职、身为寒门的流民帅苏峻。
门户与站队都是苏峻被庾亮惦记的原因,而庾亮将温峤放在武昌也是为了防东晋最西的太守陶侃。
身为权臣,谢安想,庾亮是非常想做到当年的琅琊王氏两兄弟的“王与马、共天下”的巅峰,因为那个时候,在内权倾朝野的是王导、在外手握九州兵马的人是王敦。
可轮到庾亮时,他要除去的人不仅是苏峻、还有陶侃、再最后始终是王导。而且要动王导,必要动郗鉴。
内斗的传统始终贯彻各个朝代,善于清谈玄学的庾亮也不例外,在门阀当权巅峰的年代,谁都想自己的家族站在最高位,名扬百世。
可现在苏峻将驻守北方防线寿春的祖约也拖下水,石赵如今已除去对手刘赵,只怕北方会趁机再生南下之意。
到那时,可就不是丢了建康城、士族受苏峻之辱那么简单。
谢安一路骑马一路想着,同时默默向上苍祈祷,但愿能自己尽绵薄之力,改变眼下困局。
依旧是潮打空城的石头城,它正站在初生、却危机四伏的东晋初年,城防军械一切准备到位,做为建康的西部防御,它坚固不可摧。
将庾翼派往石头城是庾亮第一步做法,面对苏峻即将和祖约渡江,他也意识到必须在他们渡江之前出兵拦截。
调令一道接着一道下达。
当着御史中丞的钟雅被封了骁骑将军和前锋监军,连同败将赵胤一同带着精锐水军从长江西上,为的就是及时抵达横江渡口,阻止联军。
谢安也想着去看热闹见世面,被庾翼和钟雅拦住了。
用钟雅的话就是:“你这小孩莫闹,真当我朝中无人了?还让你这小孩去犯险?等我们这些人死了你再上不迟。”
钟雅甚为豁达,谢安听着隐隐不安,再三叮嘱他打不过就逃,留着命才重要,就算跟他日苏峻攻入城,我们就让他没命回去。
庾翼在一旁笑他,“看来咱们三郎终究是心肠软,谢家教小孩教得可真好。”
且不说还让自己亲信赵胤上阵,又让干惯了文官的钟雅远赴前线,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