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阳琼华问自己,同时也是问属官,她明明做的都是兴办学堂开民智,降低贫苦百姓税收,提高男子地位等造福万民之事,为何施行起来就这么难。
困惑和迷茫盘踞在阳琼华的心头,来应州前的雄心壮志被阳奉阴违的地方官僚,消磨的所剩无几。
她对太女之位势在必得,原想要在应州做出政绩,然后顺理成章登上那个位置,日后登基大宝之时,将从榕从苦寒之地接出来,给她后院中全身心依赖她的男人一份保障。
但理想和现实之间,横亘着许多阻碍,阳琼华的皇女身份,能为她赢来应州官员的惊惧和恭维,却换不来真正的心服口服。
半年时间让阳琼华收起了那些天真的想法,开始正视自己的稚嫩与不足,她的善良和优柔寡断以及想当然,在青萝行不通,在应州更行不通。
此次出行,阳琼华将王夫和两位侧夫,以及府中其它夫侍全都带上,曾令人好生嘲笑,直言她离不开男人。
风言风语对阳琼华毫无影响,离开京城后,应州属她位份权势最高,阳琼华本想借此大展宏图。却没想到交困于政务,只得退守后宅与众美人一起游赏应州,又因她喜欢丝竹之声,少不得被人讽刺两句爱好靡靡之音。
一腔热血付之东流,阳琼华难免心灰意冷,又有佳人在侧,逃避现实也情有可原。
直到北疆静王征兵消息传来,阳琼华这才惊觉,在她荒废时日之时,往日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皇妹,已经开始崛起了。
兵权向来是个敏感话题,三人就藩时,阳琼华对清和帝赐给阳琼晚三千甲兵随行十分眼红。要不是属官分析利弊。将北疆和应州、连安情况译一剖析,阳琼华恐怕还要到清和帝面前叫不平。
若先前还能用北疆路途遥远艰险,解释御赐三千甲兵的用意,那么阳琼晚在北地征兵呢?
只要想到阳琼晚手中已经握上兵权。阳琼华如坐针毡,恨不得即刻想出破解之法。紧要关头,她最信赖的还是枕边人,故而向几个夫郎问策,将属官给撇到了一边去。
那些追随阳琼华来应州。想要随她大展拳脚之人,见她对枕边人言听计从,她们这些谋士反受冷落,于是暗波汹涌。
炎炎夏日,无边风景一时新,莲叶田田画舫飘在平湖之上。船头管弦呕哑,只听咣当一声脆响,玉杯坠地,有一女子气急败坏道:“停下,靠岸。歌舞伎自行离开。”
先前妩媚动人吹拉弹唱的美少年们,宛如受惊的黄雀,一个个噤了声抱着怀中乐器,在清风中瑟瑟发抖。
船舱内发怒之人,锦衣玉带面白如玉,赫然是阳琼玉。
阳琼玉与阳琼华一道出京,一东一西各奔前程,连安离京城足有六七百里地,风物气候与京城大不相同。这里阡陌相连多平湖水田,连百姓都生的比别处清秀些。
清和帝的偏心。让阳琼玉怀着愤懑之情离京,在她看来阳琼华昏庸好色满脑子奇怪想法,阳琼晚冲动易怒无谋略,太女之位非她莫属。
然而。阳琼华被废之后,朝中多次请封太女,阳琼玉每次都抱有极大希望,清和帝却将请求立她为太女的奏折全部驳回。
更甚至,清和帝还曾流露出复立皇长女的心思,好在阳琼华自作孽。因着男色一事在京城屡次炒出荒唐丑闻,于是错失了太女之位。
如此行事,阳琼玉怎能心服口服,奈何清和帝打着磨练三位皇女的旗号,直接将她们送到各自封地就藩。
搁在历代,成年皇女到外地就藩,等同于太女只正已经被淘汰。但清和帝只有三个皇女,她此番举动让人深思。
阳琼玉只能相信清和帝的说辞,她要借她们在封地的表现,来考核她们的资质,最终选出太女继承江山社稷。
身为二皇女,阳琼玉表面谦和实则自负,她看不上阳琼华,又嫌阳琼晚无能,在出京之前从未将她当做过敌手。
天算不如人算,阳琼玉在应州和北疆都放了眼线,阳琼华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行径,让她暗自偷笑。但从北疆传来的消息,却让阳琼玉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阳琼玉与从将军结成联盟,如今从将军虽人在京城,北疆军队又她的副将和从家其它嫡系掌控。
两人互相利用,都想靠对方更进一步,阳琼玉将从将军视为老狐狸,与她合作的同时也提防着她。
在合作过程中,阳琼玉得知了许多令人心惊的北疆辛秘,但为了皇位,她不仅没有发作从将军,还选择了同流合污,为的就是能有支持她的军队。
天下乌鸦一般黑,阳琼玉在笼络从将军的同时,对于北疆其她几位将军也有示好之意。
相比起京城周边的军队,距京城越远,军队对朝廷的服从度就越低。
阳琼玉还在小心翼翼与虎谋皮之际,冷不丁得知阳琼晚已经开始招兵买马,在北疆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
得知这一消息后,阳琼玉的第一反应是,她怎么能?第二反应则是,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