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安却在变故中苏醒,撑着头有气无力的抓着闻人思齐的衣襟哀哀的说:“思齐哥,我怕,我好怕。”
许是怕到了极点,她黏黏糊糊的连小时候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顾晓晓被她的声音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帮着路兆往外丢符纸,同时移着位置,她们才不挡在这两个拖后腿的人前面。路兆和她心有灵犀,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很快暴露了出来。
沙莉在路兆身上没讨到好反而被他打得半死,恶从心生,又朝闻人思齐和时安安扑去。
那边时安安眼前鬼影漂移,孔翩然吐着舌头,肖露和刘丽皆是一身血,吓得又是哭还是叫躲在闻人思齐身后。
闻人思齐胆子也不见得大到哪里,他像浸在冰水中,只觉整个屋子挤挤挨挨的全是女鬼,认识到不认识的,全都伸着手向他和时安安索命。
幻象来源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闻人思齐和时安安看到的,就是他们心中最畏惧的。
路兆此时已经摸透了几个鬼魂的套路,出手不再显得局促,将顾晓晓护的滴水不漏。眼看着冤魂落了下风。一个手撑着油纸伞穿着青色旗袍的女子,恍惚出现,她足点之处黑暗中闪过白色流光,分外妖冶美丽。
顾晓晓蹙眉既是对路兆说,又是让女子听:“她或许姓俞。闺名俞莲香。”
说来也怪,那旗袍女子一出,其它小鬼倏然没了踪迹,她将油纸伞轻合矜持的颔首:“妾身正是俞莲香,你这姑娘和我祖上有些亲戚,何苦朝死地来,回去吧且回去吧。”
回去三字飘飘渺渺,却有阴魂啼哭喊着留下留下,初听像307宿舍的人再听又像沙莉。
顾晓晓苦笑,若能妥善脱身她又何必以身犯险。
正在此时。桀桀怪笑响起,窗子外扑进来一个黑影,那黑影笑着就将一个铃铛往俞莲香身上扣。
“哈,此地果真是绝妙,竟养出如此阴魂。”
黑色身影声音粗嘎,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两人抱在一起惊喜的喊到:“月道长,您终于来了,求您大发慈悲快收了这些厉鬼。”
这两人将月青子当做了救命稻草,却不知这人才是真正的狠戾夺命之人。
俞莲香被铃铛打到后。精神即刻变得萎靡妩媚的模样不见踪影,披头散发现出死时的原形来,但见她舌头吐出,原来是悬梁去的。
至于沙莉、孔翩然那些鬼魂。在道人来时吓得东奔西窜,却被禁锢在校洋房中出入不得。
那月青子放眼望去屋中尽是饱含怨气的魂魄,发出得意怪叫,祭出白幡开始收魂。
顾晓晓拉了路兆的袖子,在他手肘上撞了两下,此为暗号表示这道人果然是布阵害路兆的。
月青子着实有两把刷子。环顾四周后大喝一声:“兀那小子,原来是你破了道爷的法术。好,今日道爷就跟你比划比划。”
到了手里的钱月青子没打算吐出去,之前害路兆不成,他打算收服了阴魂后再行动,今日碰上,他却觉是天助他如愿灭了那小子。
白幡飘到处鬼哭狼嚎声一片,那些鬼魂怕极了这物,四下躲藏。
顾晓晓为壮声势断喝道:“妖道,邪不压正,你为非作歹害人性命,今日便是你丧命之期。”
两边打的官司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听不懂不由迷惘,但他们看着厉鬼被驱,故而慌张的说:“俞渚清,这位是世外高人擅长驱鬼捉妖,你们切莫惹了道长。”
对于两个脑残儿,顾晓晓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只助着路兆与那道人斗法。
月青子本以为黄口小儿好对付,几招下去没讨到好,眼珠子咕噜一转,想出了坏主意:“两个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你们若要活命就将两人制住,莫要他们坏了老道的收鬼大计。”
俞莲香被镇魂铃打的狼狈不堪,啐了一口恨恨道:“你这恶道,若不是你在此处布下阵法,又放入红宝石项链为引,如何能伤的了那么多性命。你们两个后生,莫要上了他的当,枉伤了性命。”
但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又怎会听一个女鬼的话,他们今夜被吓得屁滚尿流差点儿一命呜呼,巴不得月青子将鬼魂全都收服,对她的话是半点儿不信。
为了防止路兆和俞渚清坏了大事,闻人思齐让时安安站到一边,斜着肩膀朝路兆撞去。
路兆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里,头也不回一脚踹出去将他趴在地上。
闻人思齐只觉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时安安急忙蹲下来,哭着去扶他。
到底活了几十年,俞莲香极力支撑着,生生扛下了月青子的攻击,她原本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否则当年也不会在面对折辱时一心求死。
如今做了这么多年鬼禁锢在此地哪里也去不了,俞莲香本已认命,但她宁死也不愿为虎作伥像沙莉那样,在道人的妖术下害那么多人性命。
月青子来时以为今次会顺风水水,没想到频频碰钉子,到此刻也就将已经收服的沙莉锁入幡中,剩下几个躲躲藏藏在俞莲香的阻碍下,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