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鲁虽然算是长公主,但在阿骨打膝下却算是年龄较小的女儿,因此自由得了宗望、宗弼这些兄长们的宠爱,也就养成了当初她的那般性格,如今跟了黄杰也就数年,见得了大宋的风物和人情,自然也改去了身上的女真野性,听得宗弼来呵斥黄杰,兀鲁急忙解释道:“乌朱哥哥,休要去怪我家男人,是我自己要跟来的!我来见乌朱哥哥,也是我家男人有些话想与哥哥好好论说,只是哥哥性子执拗,切莫误会了好意。”
宗弼听了,也知自己或许误会,只得抓了兀鲁的手好生看了一看后,便也撒开与兀鲁道:“好!见得你如此模样,某便也安心了,某自然会与黄杰好好说话就是,你且去吧!。”
当即不由分说,轻轻推了兀鲁出帐,便也转身来看黄杰,沉声道:“你却要说何事?”
黄杰唤兀鲁来见的策略倒也成功软化了宗弼的态度,便也道:“如今斡鲁补与粘罕合兵一处,料算起来差不多该有十万人马……乌朱,你却以为,若是宋军都如今夜我军这般的战力,然后沿途狙击,这十万人马,该有多少能回到辽东?”
宗弼听来,顿时眉头打皱,细细思量起来,自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要知道,这金军对着辽军、宋军虽然强悍,但在内部也分三六九等,既有老弱之分,而今次宗弼领出来的探哨轻骑,便是清一色的辽东女真,大部分都出自完颜和铁丽等部族,却没想到却在黄杰这般看似寻常的伏击之下,竟是眨眼间便全军覆没了。
当然了,宗弼遭此伏击惨遭全军覆没的原因,一是因为他的确轻敌冒进、二是黄杰设计的圈套也太有些匪夷所思,怎么看都与战力毫无关系,至少宗弼坚信若是选在了白天两军对垒,他手下的三百探哨精锐也不会落得如此惨遭屠杀的下场,可如今全军覆没的事实就是摆在眼前,岂能不认。
宗弼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便也直言道:“你到底有何话说?”
黄杰便取来一张地图,指与宗弼看到:“我也不妨与你言明,如今种师中所领的种家军在东,折可适所领的折家军在西,分别与巨鹿、夏津设置了截击防线,我则领御车军就在临清、清河设防,势必要阻了斡鲁补的归路,你只管去与斡鲁补报信,问他是要带了大宋的金银回辽东,还是要带了麾下的女真儿郎回辽东。”
宗弼听得心惊,自打他遭了伏击之后,便也明白宋军定然在北归路上设了埋伏,只是没想到黄杰居然这般开诚布公的直接将阻截计划说与他听,不由有些好奇道:“你何故要将宋军布置说与我听?不怕我报知了斡鲁补后,我军改走别处?”
黄杰便也答道:“我既然唤出兀鲁与你相见,自然也就不会杀你。既要叫你去给斡鲁补带信,也就不能不算到你遭此伏击,自然猜到大宋在巨鹿、清河、夏津有了埋伏。既然我军在此地都有了埋伏,又如何会容许你等改走别处?”
说完,黄杰伸手点了点地图上的大名府,然后伸手在周围画了一个圈,左起隆德府,右至开德府,作势将整个大名府一线团团围住。
这般明示,宗弼想来倒也不错,便问:“你要带何话语给斡鲁补?”
黄杰便也道:“留下今次在宋境劫掠的金银,以及赵枢与张邦昌,我便放他回辽东。”
宗弼想了想,先是点头答应带话,又是摇头道:“斡鲁补对这笔钱财看得极重,只怕不会答应,至多将那赵枢与张邦昌放还,或者用来挟你!”
有了之前与兀鲁相见,宗弼说话倒也直率,黄杰便笑道:“你不妨与斡鲁补直说,那笔钱财我也看得极重,至于赵枢与张邦昌二人,能放就放,不能放杀了便杀了,却是要挟与我不得,叫他莫要想差了。”
宗弼听来无言,只得答应。
不久,天色渐渐亮起,黄杰便也亲自送了宗弼出营,只是出营时宗弼愕然发现这黄杰的大营之中全是战车,兵力似乎也就数千,甚至还看见不少披甲女娘,自然大感诧异。
待出得营时,宗弼不由低声问道:“你究竟所图何事?还有你麾下的兵马,究竟从何而来?”
黄杰便也挥退跟随之人,也低声与他道:“若是你与斡鲁补不来惹我,我还在黄州做着逍遥驸马。谁叫斡鲁补竟还索要赵福金为质,害得我与那赵桓翻了脸……如今自然要顺水推舟,博一场富贵荣华了。这些兵马,自然就是我的本钱,就看你兄长愿不愿意配合一二!”
宗弼听得懵懂,不明白黄杰所说的富贵荣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得将这番话牢牢记下,便打马向南而去。
宗弼走后,黄杰便也转回,半道遇着了巡营的卢俊义、林冲和武松、岳飞四人,见面卢俊义便也问道:“你要那乌朱传话,到底行是不行,莫要平白坏了我军的歼敌方略才是!”
黄杰便道:“斡鲁补此人,胆大心细,最善使奇谋险计。今次看他,过河之后立即抛弃辎重择路狂奔,便也知道他将这笔飞来横财看得极重,如今我让乌朱带话与他,明白与他说白我等也是意在这笔钱财,他焉有不信之理。”
跟着黄杰一指周围,又笑道:“再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