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玉会的第一次全体会议,足足开到了正月十九的下午才算是圆满结束。
黄杰不但现场给付了七大区域的第一批启动物资,对将不少药金和琉璃制品当做参会礼品增给了与会代表,当然这些内部赠品可是被特别要求过不能用于大宋国内市面流通,毕竟大宋国内的药金和琉璃市场也是需要持续保持紧俏的。
当然,黄杰也开诚布公与大伙明说了,这等东西如今看着新鲜是宝货,等到日后一旦战略目标达成,自然也就会加大产品的供应量,使之从“宝货”变成日常消费品的“市货”,因此大家自己人也就没必要弄些什么花头,都能作为赠品的东西,可前往别较真儿!
当然,黄杰也没忘了与大伙坦诚,这的当日梨园论坛里拿来拍卖的东西,价格自然是叫大伙儿抬高了,但这些钱黄杰可是真一分都没要,全都拿出来重建新门瓦子等东京城的废墟,且承诺的功德碑上自然也会留下各位的名字。
在听闻了这事之后,众人都是哈哈一笑,还真没有人计较这事,大伙如今也都是心知肚明,虽然说药金和琉璃的制造成本很低,但其技术含量高啊!而且黄杰也没拿着自己做独门生意,反倒献出来去为大宋行这“鲁绨之谋”,这般的高姿态谁人敢不敬佩?
不过,也就在散会之后没过了一个时辰,这童贯、高俅、梁师成三人,便也好像约好了一般,虽然是前后抵达,却是联袂一道推开了黄杰玄字号vip包间的大门。
梁师成一进门,便也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戟指黄杰道:“你呀!你呀!好不晓事,凭地这般大胆,就敢誓这‘金玉之盟’?”
高俅也是一脸的愤怒,也来喝道:“这般军国大事,为何也不与老夫等人商议之后再来行事,子英或是料得其中并无通金之人,去也难防有人通辽啊!”
童贯虽然也是阴沉着脸,可这梁师成和高俅先后开了口,似乎反倒把他想说的都说光了一般,但见他顿了一顿之后,这才幽幽道:“大郎当真不看好联金灭辽之事么?”
黄杰一直都没开口,反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他们三个过来,而不见王黼和蔡京。
当然,蔡京他老先生刚刚帮赵官家又背了一口天大的黑锅,如今正抱恙在家,不出来倒也正常,只是这王黼如今不算是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了么?
不过转念一想,当日在升平楼王黼用弹指神通提点太子赵恒以及求自己出手的一幕便也浮现,黄杰不由暗中警觉,看来当初安排这太子赵恒和王黼做那“地府一日游”该也是起到了效果。
待三人都把话说了之后,黄杰便也正色问三人道:“官家是大笑还是大怒?”
这话说来,明显见三人脸色都是一呆,梁师成故意看看童贯和高俅的脸色后,便也反问道:“大笑如何?大怒又如何?”
黄杰道:“若是大笑,子英怕是要就此与三位作别,然后自缚入宫,求赐死罪!”
这话一说,三人自然都是瞪眼,高俅便问:“若是大怒呢?”
黄杰将手往桌上一引,便也笑道:“子英便也要留了三位叔伯,好好吃酒就是!”
三人闻言对视一眼,童贯摇头苦笑一声,却是大喇喇的座了下来,伸手取过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饮下之后先是眼色一亮道:“好酒,不知是什么名目?”
黄杰并也笑道:“此乃黄州冰泉酒!”
童贯听来,忙又道了一盏,痛快喝下后便也伸手抹了须上的酒液,笑道:“好酒!也是好算计!你却是如何算到,官家定然大怒?”
黄杰忙也请了高俅和梁师成入座,也与他二人满盏后笑道:“这首先,俺料定参与金玉会的三十三家大商之中,既无通金之人,也无通辽之贼。俺却知道,其中有六家皇商、两家姓童、两家姓高,还有一家姓梁,可对?”
童贯三人听来也不惊讶,都是暗暗点头,算是默认。
黄杰便也继续道:“至于说,为何料定官家是大怒,而不是大笑,是因为这‘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的道理,官家自然是懂的!可官家虽然懂这道理,但官家却不是一个闻过则喜之人,所以只能以大怒作为掩饰,却要三位叔伯前来子英这里打探消息,否则……来得可就不三位了,怕是御林军或是诸班直了!”
这话说来,三人都是无言一笑,尤其是梁师成这厮,居然还以袖遮口,显然是叫黄杰说得正中了要害。
的确,赵官家从来都不是一个闻过则喜之人,前事都不用说,就说黄杰使了天道盟将密谍司的人差不多杀绝了,这才逼迫得赵官家在百般无奈之下颁了罪己诏,结果还叫他自己把自己气得一夜之间两鬓斑白,而后为了彻底把罪己诏的影响彻底在历史中淡化和隐去,更是痛快的宣布改元,变更了年号。
所以,谁要说当今赵官家是一个闻过则喜的好皇帝……嘿嘿!此处省略几个字!
童贯、高俅和梁师成,自然算是这个时代中少有的聪明人,所以跟聪明说话就一定要打开天窗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