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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梁山破 第五百二九章 【格物】(1 / 2)

翌日一早,但见昨日那赵福,却是换了一身鹦哥绿的儒生长衫,头顶束发的玉环和腰带也都换成了碧玉,整个人绿茵茵的又早早来到了青云观的别院梨园。

只是今日来的官宦和仕人,却比昨日少了许多,不过一些手持请柬,大腹便便的商贾之辈却是迅速填补了空缺,最终论坛再次开始之时,人数反倒将要突破四百,将整个梨园坐得满满当当。

黄杰依旧还是道袍装束,只是上台之前细细留意了一下,发现最前排的vip座上少了好些熟悉的身影,比如蔡京和王黼,不过赵恒和高俅却是依然列席,赵恒看表情是当真被昨日的论坛所吸引了,至于高俅之所以依旧赏光,是因为今日的论坛与他大有关系。

上得高台,黄杰依旧还做道揖与列席之人为礼,便来耍动拂尘笑道:“诸位,昨日议题以‘天下’二字为眼,想来与会之人该是多有裨益才对!如此,贫道废话也不多多说,便将今日题眼开宗明义!”

说完,但见还是将道童使梯爬上巨幕,用笔墨在中央位置写下了两个大字:格物!

黄杰一抚拂尘,便也笑道:“《礼记·大学》有云: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也即是人若欲修齐治平、明德于天下,这知‘格物’便是基础和根本,也是‘大学之道’的基石。所谓,‘格物’不当则‘致知’不明;物有所未格,则知有所不明。因此,司马贤相便有时评,称不知格物之士,学而不实,实乃未尽古人之意矣!”

这话说来,台下不论是道士还是饱学之士,都是暗自点头称是。这司马贤相便指的是司马光,他曾著有《致知在格物》一文,其中阐释“格物致知”之义时说:“《大学》曰:‘致知在格物。’格,犹捍也,御也。能捍御外物,然后能知至道也矣。郑氏(郑玄)以格为来,或者犹未尽古人之意乎!”

司马光以“捍”、“御”训“格”,认为人只有捍御外物之扰,然后才能认识大道。不过他的看法在思路上明显受到了道家的影响,认定“格”字的意思好象“御”字,而没有解释为什么“格”字会有这种意思。不过显然他不同意郑玄的解释,认为“郑说”没有彻底弄明白古人的意思,究其实,司马光的解释也并非《大学》本义。

这郑说,也即是郑玄的学说,郑玄(127年8月29日-200年),字康成,北海高密(今山东省潍坊市)人,东汉末年儒家学者、经学大师。

他遍注儒家经典,以毕生精力整理古代文化遗产,使经学进入了一个“小统一时代”。曾入太学攻《京氏易》、《公羊春秋》及《三统历》、《九章算术》,又从张恭祖学《古文尚书》、《周礼》和《左传》等,最后从马融学古文经。游学归里之后,复客耕东莱,聚徒授课,弟子达数千人,家贫好学,终为大儒。后党锢之祸起,遭禁锢,杜门注疏,潜心著述。

郑玄治学以古文经学为主,兼采今文经说,遍注群经,著有《天文七政论》、《中侯》等书,共百万余言,世称“郑学”、“郑说”,为汉代经学的集大成者。

唐贞观年间,列郑玄于二十二“先师”之列,配享孔庙,宋代时被追封为高密伯。

可以说,这郑玄实际上能算作是儒家格物派的开派祖师,因此要说格物便不能绕开了他去。

但说黄杰此番开宗明义之后,却是一扬手中拂尘,但见开台之上突然起了变化,那写有格物二字的巨幕突然侧移,露出台上大片空间,而后便也见得一个身穿异国装束的胡人走上了台前来,黄杰这时便也笑道:“贫道今日要说的格物,却与先贤所辩之议不同,由此便要先于诸位引荐一人,此人生于古之希腊,生卒之年,约在我华夏战国末年至汉初,名为阿基米德。”

但见那胡人便来举手示意,而后背转过身,将后背上铁着一张纸展示与众人,纸上写得自然是“阿基米德”四个字,宋人多瞧贯了杂戏,一见便也明白过来。

黄杰便在继续道:“阿基米德此人,逸事繁多,却说一次,其国主使人以黄金制成一顶头冠,却疑心工匠盗取其金,便寻阿基米德前来商讨,然头冠与国主赐金等重,不可辨也!”

黄杰说话间,台上的胡人便取出一顶欧式的金冠和一锭黄金出来演示,将两物放在一架天秤之上,果然是平衡的。

而后黄杰便也对台下众人笑道:“在座诸位,可有办法在不破坏头冠的情况之下,辨出头冠是否果真未被工匠动过手脚?”

这般邀请,自然引得台下众人都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有自告奋勇之人,就见那全身绿茵茵的赵福便起身叉手道:“学生愿意一试!”

黄杰左右看看,见人人都是老成持重的模样,便也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但见那赵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高台,先是拿着金冠前后来看,又还将那锭金子也拿起来看,最后便也捧着金冠突然对台下的赵恒道:“兄长,此物果真是真金制成得哩!”

赵恒当即满头黑线的别过脸去,一副俺不认识此人的模样!

赵福左看右看,又将两物拿在手里试重,最后不得放下,中肯道:“只凭外观,绝难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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