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夜女卫只有受伤而没有阵亡,甲胄防护能力高只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还能女卫参战的方式有很大关系。
车阵的防护能力再高也只是驻守的堡垒,关键还要看抵御敌人的进攻同时是否可以通过反攻怠阻攻势。而女卫们的身上除了护甲等级高外,武器配备也是不差,刀剑等近战兵器自不用说,虽然力量不足,无法如男卫那般用一石五斗的强弓,但她们用的也是一石力量的标准组合弓,且弓上还配备了蓄力复合轮。
这蓄力轮和偏心轮不同,偏心轮可以使拉弓力量减小一定的倍数,而蓄力轮虽然无法减小弓的拉力,但在开弓之后可以很好的将力蓄住,使持弓者之需要很小力量就能把持开弓的状态,从容瞄准射击。
此外,今夜的战斗,都是男卫探头出去观察敌军动向,女卫们着排成列队就站在车阵的脚跟前,根据男卫报出的射击诸元进行抛射打击,就算贼军搞到了禁军所用的一石二斗的制弓和制箭来攻,又怎么可能打得着躲在车阵脚跟下的女卫?
所以,今夜一战,受伤最重的女卫也不过就中了两箭却也是合理的,否则怎么对得起黄杰花费巨大财力打造的装备,以及长达五年的各类训练打磨?
当然,要说整体伤亡的话,男卫方面的伤亡还是出现了,战死者足有三人,伤者也是有四十六人。这其中的两名战死者就是随黄杰冲击西阵的亲卫,还有一人乃是随后的蔡河水门追击战中不慎堕马战殁,其余伤者也多是在追击战中出现,甚至就连武松这么好的武艺,也在破袭西阵的战斗中挨了一刀和冲击南阵的时候挨了一铁骨朵,刀口角度刚刚好破开了肩甲的防御,顺着甲缝割出了一条两寸来长的伤口,至于铁骨朵则是打在了后背上,虽然被皮胄和冷锻钢片承受住了,不曾破开了防御,但铁骨朵的钝击伤害还是叫武松吃了个大亏,造成内脏震颤,因此战斗结束后便也被黄杰强行送去医治。
之所以黄杰非要让三十来个女卫扮死尸,是他觉得若是真要让赵官家和朝廷的大臣们知道今夜这般规模的战斗之下,黄州卫的守阵人员竟无一人阵亡,且就算是女子也都人人着甲,个个开弓,只怕会吓掉这大宋君臣众人的下巴,对日后的大计恐有影响,这才弄出了这般事故来。
却说见女卫们嘻嘻哈哈的将赵官家御笔写下的名封分了,黄杰虽说真不是吃味,但也心中有些酸酸,便也与她们调笑,说是只管收好,怕数百上千年后,这后人拿出来指不定便是个宝贝,换得良田美女也是难说。
也就在黄杰与女卫们嬉笑的时候,但见车阵一角急冲冲走来两人,一个是个白面碧眼的胡人,正是如今黄杰的管家亨利。另外一人却是个明媚女子,但见她穿了一袭淡青色裙袄冬衣,后背披着一条雪白狐皮制成的大氅,走到近处一瞧,却是黄杰正妻苏廿娘。
只是见那亨利脸色有些发红,眉间有焦急之色,还不待黄杰开口相问,就听苏廿娘急道:“夫君,艾丽娅惊动了胎气,方才刚刚破了羊水,只怕是要早产哩!”
黄杰听来一愣,便也答道:“怎会如此,这时节去那找稳婆?”
亨利面色涨红,便也叉手道:“还求主上为艾丽娅接生!”
黄杰这在一拍自己大腿,道:“说的什么废话,只是就算俺来接生,也是要稳婆助手才成啊!走走!”
当下黄杰便也领头直往车阵外层的医疗车区域赶了过去,抵达时便也瞧见十来个已婚的黄州女卫正在周围忙碌照顾伤患,一间暖棚却是被分隔出来做了产房,而周燕奴、万春奴等众女还有姚二娘也都在暖棚中帮忙照顾伤患,黄杰来了之后先叫人打来热水与他洗手,方才做戏时弄得一双血手,如今看起来很是瘆人。
待净了手,入了暖棚改的产房一瞧,的确是羊水破了,且宫口扩张,宫缩明显,十足的临盆迹象。黄杰家中的小人儿,从五娘到八娘都是他亲手接生,倒也是轻车熟路,不得已便只能叫了周燕奴和万春奴来帮手,忙活了小半个时辰便也顺利帮亨利的娘子产下一个男娃来,虽然实算下来也就才八个月的孕期,可小人儿却是块头十足,更是有一头浓密的金色胎毛和一双绿晶晶的碧眼,与他断了脐带时哇哇哭了几声,声音也很是洪亮。
黄杰与这小人儿扎好了脐带后,便也用软毛毡包好了送出来,递给急的团团乱转的亨利笑道:“恭喜恭喜!是个赶大车的!”
这黄州的习俗,若是生了男娃便是赶车的,生了女娃便是坐车的,倒也形象。亨利接过来一瞧,便也喜极而泣,用他故乡英伦语言叽里呱啦叨念起来,还不停去亲吻小人儿,却叫他满脸的胡渣将刚刚安静下来的小人儿扎得大哭。
黄杰见他高兴也是欢喜,便来问道:“可想好了名儿?”
亨利很是高兴,但却没忘了本分,便也躬身来与黄杰行礼道:“还请主上赐名,若是主上允许的话,俺想这孩子能随了主上的姓氏,这将是他毕生的荣耀!”
黄杰一听,也不客气道:“如你所愿就是!这如今已是腊八,倒也没什么典故可循,不过今夜是我振威镖局在这东京破袭之战中取得大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