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别胜新婚的旖旎,自然无须多提,不过黄杰却在万春奴的要求下,将那青禾给梳拢了,而万春奴更代替姚二娘,将青禾遗下落梅点点的了事帕给收了。※%,..
且这几个月,青禾也没闲着,据说就在黄州城里便物色了六个可以作为女间培养的小娘子,黄杰这番将她梳拢了之后,便也应约让万春奴与她设了密库,拨付了一万贯足钱与她运作,此外上次打劫来的花石纲中那些金石古玩字画也给她做了添头,唯一的要求就是至少要在一年之内把眼线布进了东京城去,三年之内须得掌控了辽国和西夏的消息。
要求就是如此,至于青禾能不能做成,黄杰可就不操心了。
万春奴与青禾走后不久,又有两个好消息却是来了,一个是跑去辽东许久不见音信的师兄公孙正终于托人传来消息,说他已经从辽东转回,如今先回了河北路蓟州(后世的天津蓟县)的九宫县二仙山罗真人处,不日就会来黄州与黄杰相见。
再一个好消息,却是拿了安家费一去无影踪的花通,也终于领着家眷来了黄州,还托孙立捎了信来,这几日便来安庆效力。
政和三年的十一月初五,放在别处倒也是寻常日子,与童贯军中也是一般。黄杰辰时初听了军中值日鼓号起身,先洗漱后点卯,然后就在衙帐外跟着领操的军侯打一趟太祖长拳,跟着便去伙头营用了朝食,约在辰时末刻便回到衙帐里坐班。处理黄州各路粮草转运的押签和文书,午时后值休一个时辰。下午坐班至酉时二刻便可歇工了。
又去伙头营用了夜食后,黄杰便回寝帐去了自己那一石的角弓。就去后营的靶场练习射箭,自从在这后营坐班之后,他可不敢再练什么霸王枪,也不敢耍什么枪棒刀剑,每日跟着军侯打一趟太祖长拳算是出操,便是夜晚来射箭也不敢使出什么射术,权当是健身爱好而已。
这冬日里天光歇得早,还未初更天色便也全暗了,黄杰便取来一束棒香。点燃后便插在靶上,练起了夜射。
还没射得几箭,就听身后传来嗤笑之声,回头一瞧却是刘锜这厮,又从捧日军中溜了出来找黄杰玩耍。
“笑甚?”黄杰瞪眼瞧看刘锜,他夜射技能本来就差,方才一连射了五箭才中了两个香头,被人嗤笑也是正常。
刘锜却是扭头看了看靶场边的兵器架子,便走过去选了一杆军用的铁胎弓。又取了一壶箭,便走过来笑道:“黄大郎,早说要你弃了你那一石的鸟弓,你这般身材。合该用至少一石六斗的强弓才是。”
说话间,就瞧见刘锜在黄杰身旁站定,抬手架了铁胎弓嘣嘣嘣发了三箭。却是准确无误的灭了三个香头,然后他便将手中的铁胎弓抛给黄杰道:“喏!你来试试!”
黄杰接过看了。正是一石六斗的军用强弓,面色故做恼怒的也来开弓。却不将弓开满,故做无力模样撒手道:“唉!俺比不得你,还是莫要眼高手低才是。”
刘锜瞧了哈哈大笑,便又回去选了一把二石的强弓来,又是满开嘣嘣嘣三箭,不过这次有一箭失了准头。刘锜也不以为意,又是三箭射去,还是两中一失,黄杰便还拿了自己的一石角弓来练。
也在这时,就身后听有脚步声传来,听着耳熟黄杰便扭头看去,就瞧见了朱高领着一胖一瘦两个人过来。三人走过照明的火盆时,黄杰便也瞧清了来人,欢喜道:“花家哥哥,却是来了?”
花通哈哈一笑,便也上前来叉手道:“大郎,俺来了!俗世耽搁太久,不曾与大郎效力,莫要怪罪才是!”
黄杰忙放了弓,上来执了花通的手道:“怎会!哥哥来了便好,家中之事该是安顿好了吧?”
“都好!都好!”花通却是憨憨一笑,不欲细说,哪知朱高却是在旁嗤笑道:“岂非是好,这鸟厮不但领来了家中嫂嫂,这次回乡还纳了两房小妾,一对姐妹花儿。”
黄杰听了,便也只能道了恭喜,不过他却瞧出站在花通身侧的瘦高青年面色有些难看,便问:“花家哥哥,这位是?”
花通便也笑道:“不是别人,却是俺家大哥(郎),单名一个荣字,如今在俺乡里的清风山清风寨做枪棒手,瞧着也是个没出路的,俺便一道携来与大郎效力。”
黄杰一听,便来瞧这花容,见他约是十八、九岁年纪,一头乌黑秀发随意束了,倒是个方头圆脸儿,与花通倒也至少有八分相似,只是眼眉俊俏,鼻梁挺拔,尤其是一双眸子在火光映衬下更是璀璨若那星辰一般。
再瞧他身穿一件草绿色寒衣,腰扎牛革腰带,脚上蹬着一双云耳牛皮底的快靴,手臂以黑布缠做绑带,整个人看上去倒也干净利落。
就听花通与花容道:“还不快拜见了叔叔!”
便瞧见花容看了看花通,又看了看黄杰,却还是咬牙拜下,以晚辈之礼与黄杰叩首。
按说若论年龄,自然是这花容大些,可是黄杰辈分摆着,他也只能行了子侄礼节。黄杰待他拜实了,便也忙来搀扶道:“好好好!莫讲究虚礼,可用过了夜食?走走,去俺帐中,俺整治些小食与你们果腹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