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娘再次大惊,扭头来瞧,黄牛儿笑道:“娘,这些便是俺今日收拢的乞儿,日后就是俺们家的小厮丫头了,都不用使钱,以后管吃管住也就是了。”
“胡闹!”姚二娘喝骂一句,却也无可奈何的瞧着一地的孩子,道了句:“快起来吧!”
老倌是个倔牛也就算了,没想到儿子如今也有样学样,作为母亲姚二娘也没法多说什么,便上来一个个仔细瞧了这些孩子,发现他们除了瘦弱之外倒也没有残的病的,而且看着一个个里外里都算干净,衣衫虽旧可里面的亵*衣却是崭新,甚至身上还有用胰子沐浴后的味道,想了想不由回头看了黄牛儿一眼。
乞儿们怎可能去汤池洗澡,肯定这一切都是儿子办了,倒也是个玲珑的心窍!
当下姚二娘忙让孩子们帮着孔伯从骡车上搬下了备好了夜食,想着孩子们的饭没有备,正打算叫孔伯回去再做,黄牛儿却道已经找脚店叫了饭食倒也不用操心。
待众人用了饭食,黄牛儿便带着孩子们回了新家,反正家中空房还多,也不怕住不下。待一切安顿下来,黄牛儿这才抽空问了孩子们的生辰年岁,才知道这领头的叶大龙居然比自己还要大了三个月,最小的孩子也刚有十岁,可惜只有一个叶大龙,一个王二娘有名有姓,其他的孩子都是只知道乳名,想了想干脆就让他们姓了黄,先叫着乳名等以后加了冠、及了笄再起大名也就是了。
除掉叶大龙和王二娘,余下的十一个孩子分别是:黄石头、黄润娘、黄铁头、黄树丫、黄玉妞、黄犁头、黄三弟、黄巧娘、黄十七郎、黄大栓和黄胖虎。
孩子们的来源,也都是今夏饥荒时从各地逃到黄州的饥民,要么是跟家人走散了,要么就是父母饿死了,其中铁头和树丫是兄妹,巧娘和三弟是姐弟,只有叶大龙是去年春天就开始在黄州流浪的老前辈。
对于这些血泪史,黄牛儿也不多问,安顿好了他们之后,他却去了师兄的屋里,对师兄说了今日他收了十三个孩子做小弟的事情,道:“师兄,俺想明白了,的确得有些长远的打算。”
“哦!”公孙正听他说收了不少孩子,心中也是一奇,又听他说有了打算,眼神不由亮了起来,问:“那么师弟打算如何?”
“俺要赚钱,赚很多钱!只有赚了钱,才能建一支军队,有了军队才能自保,保住了自家,说不定就能保国保民。”黄牛儿直言不讳,却是听的公孙正一愣,问他:“建军队?师弟你……没想差了吧?”
黄牛儿摇摇头,却顺着公孙正昨天的话道:“俺昨夜想了想师兄的话,若是天机是真,也就是说俺大宋的官军万万靠不住,想那金国大军能灭了辽国,又破了东京汴梁,定然那军都是骁勇之将,百战之士,凭个人之力难以抗衡。所以……如此这般,俺师兄弟想要行事,就得要有自己的军队,万一师兄的打算不成,不能杀了那阿骨打,俺就组建大军,待他杀来时决战也就是了。”
“着啊!”公孙正双手一拍,眼前不由一亮,便起身在屋里转起了圈来,不时口中用黄牛儿听不懂的方言碎念着什么,很快便再次把手一拍,道:“不错!师弟的打算竟让师兄茅塞顿开,想那天机定不可能轻易更改,大宋厢军糜烂,边军倒也有些战力,可瞧天机预示如此,所以自建大军才是唯一之法了。好好好,某便立即去信二仙山和老君观,将此事禀告上去。”
又道:“师弟此事可行,放手去大干就是,若是缺了银钱只管开口,师兄与你筹备钱粮就是。”
黄牛儿便道:“放手大干却不着急,还是一步一步摸索着来才是,至于钱粮现在倒也不差。”
随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些杂事,黄牛儿这才回屋倒床睡了。
这一夜,黄牛儿却是奇梦良多,梦中似乎跟着一道道美食从天涯到海角走了一遭,待天明鸡叫醒来时,才发现整个胸襟都被口水打湿了,努力想了想发现梦中的一道道美食全都记着,而昨夜发的奇梦似乎叫什么“舌尖上的中国”。
起身了之后,黄牛儿便到孩子们住的地方瞧了,十几个孩子挤在一间偏房里,此时正睡得香甜,也就不扰他们,自己出去跑步,回来又使了一趟腾蛇棍后,孩子们这才陆续起了。
倒是今日一早没见师兄公孙正,去了他的屋子也不见影踪,便领了孩子们吃了早饭,就又拿了两张十贯的飞钱背了钱褡子领着孩子们出了门。
很快黄牛儿就带着孩子们在草市上买回来二十只杀好的鸡,又买了五十斤官盐、二十斤红糖、十斤上好的虾皮和十斤上好的野鲜菇干等主料,以及八角、香叶、茴香等等的辅料,还买了一大两小三方石磨,加上七七八八的杂物,居然把褡裢里昨天花剩下的五两碎银子加几百铜钱还有二十贯飞钱都花干净了。
回家之后,黄牛儿又叫上了二娘齐姨孔伯还有福寿他们,一起忙碌了起来。
首先是孔伯带了叶大龙和几个年纪大点的孩子开始杀鸡退毛,并且把鸡肉、鸡皮、鸡骨、鸡翅、鸡腿和鸡软骨、鸡脖子分离,鸡头丢了不要,鸡爪洗净剥皮后拿来腌制。
然后是福寿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