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眼睛又开始黏在一起了,五郎怪受不了的:“姐夫,姐要不要庆祝一下。”
池二郎在小舅子的脑袋上摸了一把:‘自然的。’
芳姐跟着说道:“必须的。”三个人对望,一股子发自心地的喜悦在三人之间流动。在家人面前不需要遮掩的兴奋,付出得到了回报的喜悦。
没人知道内院这一夜过得怎么欢快畅意,第二天池二郎去府衙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沉稳,内敛。
芳姐在府上继续操持家务,五郎带这一帮的小兄弟,早起依然晨练,然后练字,看不出来一点的不同之处。难得三岁的小孩,能端的那么矜持。若不是从眉梢眼角能看出几分得意,当真是让人以为这位尚书府的郎君不怎么懂事呢。
阿福伺候在芳姐身边,脑子纠结的扯不开了:“娘子,咱们到底是搬到守备府,还是搬到郡守府呢。”
双冒黑着脸在边上伺候,难得阿福那脑袋,能被如此重大的问题给纠结成这样,从昨晚开始,这丫头大概就在琢磨这个了吧。
让芳姐说自然是搬到守备府合适,毕竟他家夫君作为守备那是名正言顺的,可还担着一个郡守的职位呢。倒也有点让人为难:“回头问问你家大人好了。”
阿福这个没有眼色的:‘昨天夫人没有同姑爷商量吗,昨天奴婢们没有伺候在夫人身边,夫人同姑爷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内院的灯火可是点了大半夜呢。’
若不是有小郎君在,阿福说不得就要想偏了,打量自家娘子挺着的肚子,好像也不能做什么的吧。
芳姐看着阿福的眼神还有表情,气的瞪眼:“阿福呀,年岁大了,都八卦了,还八卦到我这个娘子身上来了。”
语气阴沉。满满都是威胁,阿福立刻变脸:“娘子说的什么呀,阿福不是替娘子高兴吗。呵呵,守备府也好。郡守府也好,都不用咱们自己花银子了,呵呵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不拒哪里终归要搬家的吗。”
双冒嗤之以鼻,还能不能在没有出息点。见风使舵说的就是阿福这等小人。
芳姐冷哼,这丫头欠调教了呀,打趣到她身上了:“那好呀,收拾物件,搬家的事情你就费点心好了,出了差池我就跟你说。”
阿福欢脱不起来了,谁叫自己嘴巴欠呢。小娘子从来就是一个记仇的人,怪自己不长记性。
华府给池二郎两口子的来信,只比天使晚到了两天,池二郎同芳姐在书房里面看着老尚书的来信。意思很简单,升职守备那是老尚书计划之内的。
至于让池二郎当郡守,老尚书表示,戒骄戒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既然圣人有这个意思,池二郎也推拖不得。都是圣人的意思。让池二郎不要辜负圣人的信任。
不过在文官那里,池二郎不会太好过就是了。利弊都有,要谨慎。意思就是让池二郎做好心理准备。
芳姐看着书信心说这老头还真是不拘功,直接就说了升职郡守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池二郎反倒心中温暖,他出自侯府。可从成年以来,来自家族的支持从有得到过,反倒是取了夫人以后,体会到了这种后面有人的感受。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让池二郎想要抬头望天。
好半天才说道:“二郎让祖父费心了。”
芳姐不太适应这样的池二郎,两口子之间若是这种事情太多了,影响感情的:“费心什么呀,这不是找事吗。咱们当同知的时候,干的不也是守备的活计吗。如今不过是多了这么一个名声而已,干得好,是应该的,是本分,干得不好,不定多少顶大帽子等着往咱们头上扣呢,还有那个郡守的职位,二郎你武代文职,回头不定被怎么为难呢。那群文人可不是好像与的,别看就一张嘴,一支笔杆子,他们杀人都不见血的,可是大意不得。”
这话虽然说的矫情,可也是事实,升官肯定是好事,可好事伴随来的从来跟着风险。
池二郎看着大肚子的夫人,忍不住就想,当初这孩子在自己面前可从来都是牙尖嘴利,哪里如现在这样子处处为他着想呀。
更没有想到那样娇艳,金贵的小娘子竟然给他池二郎怀了孩子:“这些琐事,四娘不用操心,外面的事情都有为夫在呢。只要安心养胎就好。只要你跟孩子好好地,其他的都不算是事”
这话虽然水分多一半,可听着顺耳:“那可是要辛苦二郎了,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了。”
池二郎一时间雄心壮志,风险与收货从来都是成正比的:“虽然难了点,若是能做出成绩,却是实在的。”
意思就是没人抢功,芳姐点头:“ 那倒也是。”
两人才拿出来华二老爷的信,里面可没有老尚书的信,那么正式,字里行间都是对与自家闺女儿子的关心,还有对池二郎升官的骄傲,都是让池二郎好好工作,争取早日回京的,
最后一句就是放开手脚做事,缺钱,缺物只管张嘴。只要早日带着她闺女儿子回京城就可以了。可见华二老爷对于朝政什么的都不太看在眼里,人家眼睛里面有数的那么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