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借助自家岳父的实力一手中兴、方才崛起没有几年,但是凭借着来往的商船贸易已经占据在大宋海贸当中占据一席之地,据说船队都一直通到占城那边,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家族,才能够拥有这样令人望而生畏的侍从。
只不过不知道这一叶小舟上,又是什么神圣,如此特立独行,用前后两条大船开路,自己却是安然坐这小舟。
虽然隐隐感觉这位陈宜中的族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大腹便便、浑身散发着铜臭气息的商贾,不过戴之泰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小舟靠岸,两名汉子从船上跳下来,看着微微躬身迎上来的戴之泰,一人皱了皱眉,还是勉强恭敬的说道:“敢问可是平江府戴知府?”
“正是鄙人,正是鄙人!”戴之泰急忙笑了两声,这两个人虽然难以说是高大擎天,但是站在面前那冰冷的眼神还是让戴之泰打了一个寒战,这两个撑船人给他一种随时准备动手打人的感觉。
“陈材、陈铁,退下。”清朗的声音在船中响起,两名汉子同时一声不吭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毕恭毕敬让开道路。
一名青衣年轻人左手持扇轻轻扇着,右手却是小心翼翼伸向船舱。船舱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女孩缓缓跟着站起来,虽然蒙着一层薄纱,但是湖水绿的衣裙勾勒出身姿的曼妙,以及风吹过薄纱贴在脸颊上隐约可见的轮廓,还有那仿佛蕴含了一池春水的翦水眸,都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就算是蒙着面纱,这也可以肯定是天仙般的人儿,尤其是这弱柳扶风的样子,更是让人忍不住上前轻搂小蛮腰,小心搀扶,如果非要比喻的话,恐怕也就只有温润如玉的越窑青瓷能够相比拟了,捧在手中都害怕这样一件珍宝摔碎。
“看什么看!”陈材和陈铁同时低喝一声。
戴之泰打了一个机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当下里上前凑了两步,刚想要开口,那年轻男子已经笑着一拱手:“鄙人陈宜良,见过戴知府,当真是幸会幸会!不过一介草民,如何当得起戴知府出城相迎接。”
一边还礼,戴之泰一边说道:“久仰陈先生大名,陈先生富甲一方,能够路过这平江府,实在是本官的荣幸。陈先生这样的人才,能够结交,戴某三生有幸,三生有幸!还请陈先生先入城,咱们好好一叙。另外陈先生若是不嫌弃,以兄弟相称便是,戴知府这三个字实在是生疏。”
陈宜良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戴知府都说的这么客气了,知府年长,自当为兄,兄长有命,小弟怎么也得听从,也请戴兄以弟称呼余,陈先生这三个字怎么看都是教书先生。只是不知道戴兄可曾备下马车?”
见到这陈宜良年纪轻轻,说话倒是风趣,戴之泰心中顿生好感,当下里微微笑着说道:“这话怎地讲,来这平江府,自然不能坐马车,戴某已经备下船只,不知道贤弟是打算换船,还是愚兄在前面带路,贤弟便直接坐这艘船了?”
“小弟生性喜欢平淡,这一叶扁舟,两个仆人,和拙荆谈史论道、对饮琼浆,倒也快哉,换做大船反倒是不喜。”陈宜良郑重说道,“若不是船上太小,当也请兄长前来。所以只能委屈兄长在前面带路了。”
一听到“拙荆”两个字,戴之泰忍不住暗暗咋舌,这厮生的英挺俊朗不说,真是好艳福。不过虽然戴之泰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欺男霸女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眼前这可是自己打死也不能招惹的存在,戴之泰虽然昏庸无能,却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贤弟真乃奇人也。”戴之泰笑着说道,手在衣袖中一抽,递给陈宜良,“愚兄特意买下这城中韩园,送给贤弟,韩园原本是我宋韩蕲王的园子,虽然小巧,但是胜在精致,移步换景之中各有风趣,还请贤弟笑纳,以后来往平江府,都可以在这园子中歇歇脚。”
陈宜良迟疑片刻,看着戴之泰手中的地契,眼眸流露出精光,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收了下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戴兄好意。”
戴之泰心中松了一口气,暗暗感慨真是老天爷保佑,正好碰上这位陈先生偏偏喜好这等诗情画意的东西,要是来一个只好钱财的主儿,恐怕这一个园子可打动不了他。
“愚兄且去前面船上,贤弟紧紧跟着,由水路便可以一览这平江府风貌。”戴之泰心里舒畅,脸上也明显多了笑容。
陈宜良拱了拱手,拽着女孩坐回到船舱里。
小船再一次缓缓启程,刚才一言不发的女孩一把掀起面纱,轻声说道:“你就带着两个人进城?是不是有些托大了,要是被这戴之泰察觉到什么,凭借着两个亲卫就想杀出去?”
陈宜良舒舒服服的靠在船舱壁上,伸手把地契随手一拍:“怎么是两个人,自己数一数,船头江铁,船尾吴楚材这两个,再加上某叶应武,还有你自己,这明明是四个人,你是以为咱们两个不算人呢,还是以为外面那两个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杀胚?”
“就知道笑话人家。”赵云舒委屈的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布置好了。”
“傻丫头,某可不是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