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日在临安时。”绮琴轻声回答,一时间也难以辨别真伪。
叶应武没有说什么,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突然绮琴停了下来,指了指街道一旁,叶应武诧异地看过去,原来是一家古董店,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飘渺的琴声。想起来绮琴最擅长的便是弹奏古琴,也正因此她的名中才有一个“琴”字。
“走,去看看。”叶应武怎么说也是历史系出来的,且不论“打眼”这种捡便宜的好事,辨别一下古物的真伪还是可以的,同时心中也暗暗祈祷,但愿不要有什么先秦之物,当年那一课老子没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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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董店在外面上看起来并不大,没想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秦砖汉瓦、隋唐书墨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一排精致的青铜器和满满一个架子的金银玉器。
“辽国的。”随手拿起来一把银酒壶,叶应武瞥了瞥便看出了年代,辽国距离现在也不算太久,再看了一眼下面标识的价格,估算一下,倒也符合常情。
绮琴诧异的看着叶应武随口叫出银器的年代:“奴原来还未曾听说官人竟然对于古物有如此研究,也从未见过官人房中摆放什么珍贵古物······”
叶应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光顾着逞能了,丫的露馅了,索性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有模有样的将扇子收起来插在后衣领上,趁着这片刻功夫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哦,没什么,只是原来和师兄他们闲逛的时候曾经无意间见到过一把与其类似的,师兄当时解释得清清楚楚,有心无心之间便记下来了。”
对于文天祥的学识,绮琴倒是并不怀疑,见叶应武解释,虽然里面颇有些漏洞,比如叶应武都失忆了怎么还会记得这种小事,又比如几个大男人会逛街······不过哪家的男人没有点儿秘密,绮琴心中明了,却也懒得再说什么,轻轻嗅了嗅飘逸在空气中的香味,眉目间已经带上了丝丝笑意,这等凝神的香虽然不是上乘,倒也算合适,便循着琴声向更深处去了。
“咳咳。”本来就没有闻过多少熏香气息的叶应武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人,恐怕早就用衣袖捂起来口鼻了,虽然已经穿越回来一个月了,这等“瑞脑销金兽”的古代独有的享受自己却总是不习惯。
不过重新品味,这淡淡的香气和七百年后浓浓香水味相比,却有一种难以忘怀的宁静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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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店的最深处,香雾渺渺,一个肩披华发的老者端坐在桌前,双手轻盈的在琴弦上跳动着,奏出的音律古朴而浑厚,但又时时夹杂着灵动自如的音调。而老者正在弹奏的那张琴通体乌黑,牛毛纹,仲尼式,仅在龙池上刻着古朴的隶书三字,绿绮台。
“高山流水。”绮琴轻声喃喃,显然是说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叶应武听的,“此琴看上去很像传说中的武德琴绿绮台,只是不知怎么会流落到此。”
绿绮台是两张琴的合称,一张是大历琴,造于唐朝大历年间,另一张便是武德琴,乃是唐高祖李渊时期所造。武德琴更是少有的饱经战乱一直流传到民国时代的古代名琴,今日骤然听到这张琴的名号,饶是叶应武已经见识过不少古代珍宝,心中还是一震。
武德琴虽然流传到了民国,但是因为制作琴身的木头已经腐朽,所以成了只能观赏不能弹奏的古董之物,再也不复当年一琴冠京华的赫赫名声。
如此珍宝当面,就算是绮琴不想要,作为一个已经熏陶了那么多年的历史系“高材生”,叶应武对于这把琴也很有兴趣,当下咬了咬牙,拱手说道:“老人家,晚辈此厢有礼了,这高山流水果真是天上仙乐,只是不得不暂且打扰,晚辈良人粗通音律,慕琴声而来······”
老者缓缓抬头,似乎已经明白叶应武想要说什么,苍白的双唇一张,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夫弹奏此琴多日,只盼门前流水过客三千,能够有一人结我心语,登门来此共话《琴操》。今日不负老夫等待,终于有人前来。高山流水,这世间知音竟如此之少,今日得见,却是一个小小女娃,何其悲哉,何其痛哉。”
话音未落,便轻轻地推动琴身,然后郑重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便自顾自的起身,默然注视着前方,浑浊的眼球中已经难以看出是喜是悲,枯槁的脸上也挤不出来一丝微笑。
绮琴急忙上前,同样是恭敬地跪坐在地,轻轻抚摸着琴上的每一道纹络,眼眸中的疑惑也彻彻底底的变成了欣喜,急忙冲着叶应武微一颔首,起身恭敬一拜,退到叶应武身后。
叶应武知道绮琴原来的心爱之琴已经在醉春风的大火中焚毁,一直想补偿她,今日正巧天降良机,但礼数还是要足的:“敢问前辈,晚生欲购置此琴,价钱几何?”
老者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眼睛中无星无月,仿佛已经物我两忘:“金钱乃世俗污物,老夫穷此一生为了脱离那尘世喧嚣,倒也不屑为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