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被领到前锋营地的部下们跟前,并被当众宣读了职务,听到众人的掌声、接受了众人的军礼的凯文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但他已经被这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荣誉冲昏了头脑。
他担任的是骑兵斥候中队长,手下的士兵要比步兵斥候更加精挑细选,且装备昂贵。
铁甲熊军团一个中队长下辖三个小队,三十个士兵。
所以一个骑兵斥候中队长手下就有三十个精通剑术、弓术、骑术、追踪和侦查的职业侦察兵。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被一连串的误会送到前线来的,凯文猜测自己一定是得到了“圣者大人”或者“亲王殿下”超乎寻常的肯定和重视,否则怎么会把如此重任交给他。
接受了斥候队长标配的锁子甲、半身甲、长枪和战马,觉得自己依旧在做梦的凯文只适应了一会儿自己的身份,就带着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小队长出营了。
跟着他出去的小队长是一个穿着皮甲、配马刀和战马的精悍青年,名叫邓普斯。
凯文的目的其实挺简单,是想让这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又颇为有实力的青年人教教他应该做些什么。
但看着对方比自己年长,又一副精英军人的样子,凯文又长期缺乏自信,鼓了半天勇气却压根就问不出口。
漫无目的地带着邓普斯策马乱走,这个信任中队长不知不觉地远离了营地。
而青年斥候小队长邓普斯由于摸不清这个突然从军团长那里直接空降下来的少年的来头和任务,见他一直沉默,也没敢多问什么。
见凯文只是出营乱走,他想当然地以为这位新长官是来熟悉地形的。见他一副菜鸟样子,以为他是端着长官或者贵族子弟的架子齿于开口求自己指导,为逢迎拍马计,干脆主动带着这位新长官朝敌营方向驰去。
于是他们离己方营地就越发远了。
在平时来说两人的行为倒也没什么。
这里虽然是最前线,但铁甲熊军团所在似乎不是教廷军的主攻方向,所以针对熊徽军团布防的教廷军数量并不多。
而“讨逆军”因为总体人数太少,战略上似乎是以牵制对方一部分兵力为主要目的,也没有主动上去攻打对方的意思。
所以双方军队现在只是遥遥相望的对峙状态,两边的军营距离也非常远,这段时间互相之间根本远得看都看不见,基本也没什么战斗。
但不知是否凯文运气太好,这次他第一次带人出门,直接就遇到了几支同样属于侦察兵序列的教廷斥候小队。
这些教廷军斥候小队原本只是撒网式的隐蔽侦查状态,但见到敌方只有两个人,大大咧咧一副“我就是菜鸟”的样子,其中一个人还穿着中队长的铠甲和制服,这岂有不拿下的道理?
于是隐蔽的信号下,教廷斥候们远远地分散包抄过来。
等到相对机警且有经验的邓普斯发现自己两人被包围,试图带着长官突围的时候,他们已经陷入了几十人的包围中。
凯文是初次遇到这种事情,心中更是发慌。
尤其让他暗暗叫苦的是,这些现了身的教廷军队中,颇有几个亮闪闪银灿灿的低级军官。
因为那些人形灯泡,烧成灰他都分辨得出来。
“圣殿骑士”。
塞得。
和谈不出意料地被公主军队拒绝,使节倒是没被扣押,而是被礼貌地送了回来。
鉴于这座商业城市凄惨的城防设施,原本倾向于先围城封锁并等待后援大军的教廷先遣军统帅帕德温舒格曼将军,已于三天前下令进行围城战。
今天,便是第一波正式攻城的时间。
塞得除了城墙低矮难守外,最大的城防漏洞是在每日退潮时,原本深入海中的东北与西北段城墙会失去海水的保护。
现在塞得的北部城区外只有一道夹杂着木墙甚至栅栏的新修城墙,比其他三个方向的城墙都要矮和薄。
这还是这段时间昼夜不停地赶工修出来的。
所以北方城墙也是教廷军的攻击方向。
舒格曼将军定出的战略是先大张旗鼓地佯攻东北段城墙,待吸引了城内守军的全部注意之后,以主力猛攻西北段城墙,一举破城。
战术实行得很顺利。
长达三日的围城早已绷紧了城内守军的神经。
原本两军相近的人数非常不利于攻城的教廷部队,但塞得守军稀少的精锐士兵数量,让参谋们采取了将大部分精英战力编为后备队,视战况调往战斗吃紧的城墙段的方案。
退潮时露出的低矮城墙很是让城头守军很是紧张,所以佯攻一进行,城内预备队便都被吸引了过去。
见时机成熟,西北城墙外埋伏好的教廷军主力在总司令的命令下高呼神名冲向城墙。
在城头守军颇显无力的投石与弓箭反击下,护教军战士们的掩护着许多辆沉重的攻城车穿过退潮后泥泞的海滩。
不到一小时,一处本就看起来不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