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挑眉,秦天青浑身那凛冽如剑般的锋芒缓缓的回收,却是凝而不散,瞬间化作了坚实的盾,护住了身后的弟子。,李九指和那林师弟心头俱是一松,浑身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下来。一时之间,场中那压抑无比的气氛荡然无存,磅礴的威压如同云烟般消散。
跪倒于地的天一门弟子们脸色虽然无比的难看,但,皆是暗暗的松了口气,自地面上缓缓的爬起了身来,各个脸色苍白无比,微垂了下头,目光避开了那道挺立于归元谷弟子身前的修长人影。
“时间刚刚好,”药宗的大长老捋着花白的胡须,看了看塔顶已经浅淡到几乎看不到的淡青色,笑眯眯的同天一门及归元谷的长老们寒暄了起来。因着药宗和枫谷的人出现打岔,场中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可那林师弟挑衅不成吃了亏之后,本就心头不甘不忿,偏偏那些个天一门的弟子气势被打压了下去之后,面色难看不说,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有些怯怯缩缩的,目光也有些躲闪,落入了他的眼中,便是觉得这些个弟子是在瞧不起他,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再瞧瞧秦天青一副云淡风轻的洒脱模样,一股邪火登时涌到了脑门顶,怨毒的目光紧紧的盯在秦天青的身上,他凑到了李九指的旁边,两人嘴唇飞快的掀动着,好一会儿,两人相视着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秦长老,”李九指笑眯眯的带着那林师弟踏步上前,冲着秦天青一拱手道,“我这个师弟刚刚过于鲁莽了,我训诫了他几句,他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对,特意过来跟你陪个不是,还望你大人大量,莫要同他一般见识。”说罢,轻轻的推了推身侧的那林师弟。
“对不起了,秦长老。”那林师弟一双眼中的怨毒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对着秦天青胡乱的拱了拱手,阴阳怪气的道,“今儿这事是我的不对,我师兄说了,叫我要给你一个交待的,我想着,旁的也显示不出我的诚意,索性,我只是个元婴,此次的剑域之行,我退出!”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恻恻的冷笑,仿似淬了毒般的阴冷目光在归元谷的弟子身上扫过,“我就留在这里,替你看护着你们宗门的这些弟子,免得你此次剑域之行还要担忧这些个弟子的安危,错失了机缘,这是我的一点点小诚意,你看如何?!”
话一出口,场中瞬间寂静,和缓的气氛冷凝了下来,在场的都是人精,脑子一转便是想明白了,这货的这个计策可是真够毒的啊!此次剑域的开启不同以往,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若是秦天青顾念着这些个同来弟子的安危,就势必要留下一名长老留守,那可就是同这人结了大仇了,可,要是不想结仇,那他就要自己留下来,从而错过这次的机缘。而,一旦他不管不顾这些弟子,那这货肯定是要下黑手的,只不过他必定会留下几个活口“千辛万苦”的逃回宗门,宣扬一下秦大长老为了机缘却不顾门下弟子死活,狠狠的打击一下他的威望。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俱是落在了秦天青的身上,秦天青挑眉,微抬起了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林师弟,古井般无波平静的目光,落在那林师弟的脸上,直到他心头发毛,眼神躲闪,秦天青那清冷的声音方才淡淡的响起,“那我们就一起留下,好好的,亲近亲近!”宗门岌岌可危的情况下,所谓的机缘什么的于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若不是为了锄奸,这一次他根本就不会来,想用这个来威胁他,呵
闻言,那林师弟的面色微微一白,随即看了眼李九指,见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方才定了定心神,梗着脖子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同或真或假都面带着几分惋惜之色的归元谷长老们略说了几句之后,秦天青稍稍退后了几步,目光扫过那些个天一门面泛红光,满脸喜意的长老们,嘴角缓缓的挑起一抹笑意,微垂下了眼睑,掩住了眼底的凌冽杀意,嘴唇微微一动,他那清冷的声音便在叶楚的耳边响起,“若是有机会,顺手干掉几个天一门的长老。”
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剑柄,叶楚轻笑着点了点头,宗门的奸细要除,可那天一门才是罪魁,这些个人想全须全尾的带着机缘自剑域里头走出来,那有那么便宜的事!不过叶楚略微思忖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秦长老,那货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元婴,竟是表现的这般有恃无恐,其中”他一个元婴到底是那来的底气?!就不怕秦天青怒火中烧,下黑手宰了他?!这位林师弟看上去可不是一个不惜命的主儿啊!
“他自然是有所依仗的。上古之时有一种传送符箓,据说瞬息间便可以将人传送至万里之外,虽然制作的方法早就已经失传了,但,那李九指早年间却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张成品符箓,凭这个躲过了好几次身陨之劫,在诸宗广为流传。”秦天青的声音微冷,透出了淡淡的杀意,“只不过,这种保命的东西,那李九指可未必肯舍得予他。不过,就算他们不是在耍诈,他手里头真的握有这个东西,我就当开开眼界,顺便也看一看,到底是他的手快,还是我的剑更快。”
“锵!”清越悠扬的剑鸣声陡然响彻,通体猩红的剑塔微微一颤,向外弥散出了如血般的红芒,天地元气疯狂的向着这剑塔涌动了过来,阴冷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