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别院卧房之内,三娘又将另一份诏书与柔福帝姬赵读了,其上果然是徽钦二帝命新继位的女帝赵出兵讨伐康王,其上列举了康王的种种罪状,什么数典忘祖,什么不思孝道,什么拥兵自重,什么不顾社稷,林林总总列举了十条罪状,便宣布废除康王爵位,贬为庶民,免其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 23US.COM最快
听了之后,赵脑海中一片空白,过了半晌之后,才喃喃道:“这不可能,父皇与皇兄怎会下这种诏书,要我们骨肉相残?”三娘便将两份诏书摊开在桌案上,教来看,口中道:“这是两位陛下血诏,公主不信,可自己来看。”
颤颤巍巍来到卓岸边,自有两名文官掌灯,灯火下看得分明,果然是皇兄手笔,同时落款便有徽钦二帝署名,并都用了各自私印,钦宗还用了大宋玉玺,可说这两份诏书真的不能在真。见得其上文字皆是一片暗红色,一望便知是血诏,想起父皇母妃及宗室亲眷的悲惨遭遇来,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见得掩面而泣,那般音容像极了陈丽卿来,三娘忍不住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好了,不哭了,事已至此,哭也无用。”身边庞秋霞也上来安慰,两个安慰了好久,方才渐渐停了哭声,但还是忍不住流泪抽泣。
三娘替她擦拭了泪水后,缓缓说道:“今后公主要坚强些,既然二帝有诏书在此,便请公主接诏,接诏后公主便是大宋新君,臣等定然效忠新君,抗击金人,匡扶社稷,救民于水火之中。”
听了这话,泪痕犹在,小脸微微发白,颤声道:“我,我不要做皇帝,我只要父皇、皇兄、母后都安然回来,像从前那般,大家都高高兴兴,快快乐乐。”
三娘知道她生性柔弱,但见得坐在椅子上,娇躯微微颤抖,便好似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忍不住三娘便露出了狼尾巴来,似笑非笑的上前又劝说道:“公主要二帝并宗室家眷都安然回归可是万难之事,但也并非全无希望,只要公主奉召,做了新君,号召天下兵马勤王。将士们有了主心骨,臣等便可率领军马,击败金人,迎回二帝、宗室家眷来。若是公主不肯奉召,大宋已然没了皇帝,臣等也没了效忠之君,便不如就此撤兵,回山东路去,保境安民便是了。”
听了大急,忍不住拉着三娘玉手道:“你不能撤兵,你走了,父皇他们怎么办?”三娘微有些戏谑的望着,柔声道:“好,我不走,但请公主奉召接位,继承大统。”
秀眉紧皱,还是有些为难的道:“但我不会做皇帝,我害怕。”三娘便好似大灰狼哄骗小白兔一般,又柔声道:“不必担心,有臣在,会辅佐公主的。”还是有些犹疑,又道:“可我是女子,不能做皇帝。”三娘柔声道:“臣也是女子,不是一般的领兵打仗?公主不必担忧,臣自会率领群臣效忠公主。”
又道:“可我看父皇做皇帝很辛苦,难道我要一辈子做皇帝么?”三娘笑道:“若是将来公主做皇帝厌烦了,迎回二帝后,大可再把皇位禅让,便可不做皇帝了啊。”说完,三娘心中却暗道:“那徽钦二帝可不会回来了。”不知道对面大灰狼心里打的主意,只轻轻嗯了一声道:“这倒也是。”
性子柔弱,经不住三娘这般威逼利诱,劝说半晌之后,终于点头答应。当下三娘命人摆下香案供桌,又宣读了一遍诏书后,赵便算是接诏了。
接了诏书之后,三娘便领屋内众人先行参拜了大礼,便改了称谓,称为陛下。见三娘等人大礼参拜自己,涨红了小脸,手忙脚乱的扶起三娘道:“你们快起来,我,我……”
三娘起身来后道:“陛下接诏后,便要自称朕了,稍后臣会请人来教导陛下帝王之礼,三天后,臣山东路后续军马便会到来,臣会安排登基大典,陛下先行登位。只是如今这东昏县内,一应物器简陋,一切大典或许只能从简了,陛下莫怪。”
忙道:“从简无妨,我,哦,是朕,朕不会计较这些。只要你,嗯,只爱卿能速速发兵,击败金人,迎回二帝便好。”三娘见她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期望之色,忍不住有些迟疑,要不要放过徽钦二帝呢?但这念头也一瞬即灭,三娘心头又想道:“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帝位在望,岂可为了些许恻隐之心而废大事?”
当晚,接诏,三娘便命又从女营差拔数百女兵前来侍奉新帝。随后连夜升帐点将,便连东昏县县令等官吏也都唤来,还有因金兵围城,不能会开封的大小官吏,又或是周遭州县逃难出来的官吏都齐聚东昏县衙。
便在县衙大堂之上,三娘当众出示了徽钦二帝的血诏,都宣召了之后,三娘麾下将校还好些,其余宋朝地方官吏皆是大惊失色,但看了那血诏上,笔迹、印信皆无错漏,众官吏看了那字字殷红,皆是放声大哭起来,一个个捶胸顿足,或道:“天子蒙尘,天之不幸,臣等万死。”又或道:“主辱臣死,臣等万死。”
一阵啼哭哀嚎,听得三娘烦闷,跟着厉声喝道:“诸公!此刻不是哭丧的时候,二位先帝还在,也有了新君,唯今之计便是好生筹划,先教新君继位,而后与我一同统兵,挥兵击退金人,救回徽钦二帝,重振朝纲,方是忠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