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军民皆夹道哀求,请我们将他们的子女家眷带走安置,末将一时心软,便带了许多人出来,末将也不敢多带,都是哀求不过的方才带回,饶是如此,出城的人都有两万八千余众,比此前预期的多了几倍。”
宿元景闻言叹口气道:“自古交兵,苦的都是百姓,这燕京城内百姓其实多还是我汉人,只因当年石敬瑭无耻献了燕云十六州,他们才成了辽国百姓,如今能多救一个便是一个,这般也好。”
公孙胜皱眉道:“宿太尉仁义君子,却不知来了这许多百姓,只怕我们的海船坐不下那许多人来,还有安置这些人需要多少钱粮?”宿元景啊了一声,这一层他却没想到。
三娘沉吟片刻后,却不理杨庭和,转而问宿元景道:“适才恩相已经将朝廷旨意宣示了,依着朝廷的意思,便是要我山东路军马先行出兵北上?”
宿元景道:“正是,如今童枢密统领的大军都在江南,扫平首尾之后,还需休整旬月,北上也需两三个月的时间,朝廷北方兵马除了防备西羌、夏国、吐蕃之外,已经无大军可调,便只有三娘子这里尚有一支兵马可用,是以朝廷便传旨到此,教山东路先出兵。”
三娘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部军马便先不走,都留在此间,空出此间海船来,装运燕京百姓好了。”公孙胜颔首道:“这正是一举两得之事。”
跟着三娘又道:“杨将军回去传令,教林元帅开辟一部分营地出来,先安置燕京出来的百姓,燕京那里再有军民百姓要来的,不论多少,一并接出来安置,我们这里安排海船往来运送,都接回山东路去。”
杨庭和大喜过望,领命去了,宿元景拱手道:“不愧是仁义无双的三娘子,老夫佩服。”三娘客气几句,便安排舱室先请宿元景歇息,稍后安排酒筵款待。宿元景客气几句,便先下去梳洗更衣歇息去了。
宿元景走后,公孙胜皱眉道:“主公,这般一来,我山东路便要多耗许多钱粮出来,燕京那里一旦允可接应百姓出城来,只怕不下十万军民会离城而来啊。”
三娘淡淡一笑道:“道长,这天下大乱在即,辽地战乱多时,中原将来只怕也是烽火连天,这天下之内,将来人口便是第一要务。正所谓务农不稳,无商不富,但着一切都是建立在人口富足之上,没有人口便没有农商,更没有兵源。我山东路这些年都收容了许多江南逃难的百姓,方得以让地方富足。如今我山东路广开田亩,在多个几十万百姓也能养活,这北地百姓多收容些过去,无伤大雅。更兼我在燕京做了这件仁义之事后,更能传扬我军仁义之名,收拢人口又能富足我地方,何乐而不为呢?”
公孙胜沉吟道:“主公想得更加深远,若然我们这趟多收容了北地难民,声望必定远播北地,将来北伐定然也是一呼百应。而且北地南下的多是妇孺,南下的女子可与我们那里男子婚配,孩子长大后便是劳力、军力,便是一举两得之策。”
三娘笑道:“还有我们先将军马留在这里,也算是尊了朝廷旨意。”公孙胜却皱眉道:“但这朝廷旨意不怀好意,看来便是想教我军先同辽军厮杀,童贯来了后便可摘桃子,一来削弱我们,二来也是先削弱辽人,若是朝廷催促我们出兵攻打辽人,又该如何是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