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当日宋江命宋清,将扈家南下梁山消息带往蓟州府后,不一日宋清回报,直说已然面见张叔夜,张叔夜那里唯恐扈家庄军马南下与梁山贼寇会合后,济州贼势更甚,因此不敢怠慢,直传书回东京申禀。
宋江闻言略略安心,教宋清督造安顿扈家屋舍时,却要格外用心。宋清不解问道:“兄长,既然已经透露消息与朝廷,朝廷必定增派军马于半道上截杀扈家军马,那扈家人能不能来,尚且未知,这新建屋舍之事,何必认真?”
宋江阴鸷一笑道:“扈家武艺高强之人不少,难免走脱一些,若是日后晁天王追究起是何人透露消息给朝廷的,如何了得?我等这里,只有将新建屋舍这趟差事,办得妥妥当当,方才不会惹人怀疑。”宋清恍然大悟,便应了。
随后一个月里,宋江引山寨一众兄弟,只顾平整山地、伐木盖屋,一连十余日都在工地督造,到教晁盖与林冲心头疑虑尽去。晃晃二十余日,屋舍已经建好大半,新建两处山寨也将完工,眼看扈家军马到来后,便可妥善安顿,晁盖自是喜不胜收。
这天算算日子,等扈家军马到来之后,便也临近婚期,梁山上下开始披红挂彩,安排晁盖与扈三娘婚事,各处皆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得满是,又都赶制新衣分发下去,便等扈家人到后,便即张罗婚事。
不数日都布置妥当,晁盖每日都差人前去打探消息,这天刘唐却火急来报道:“天王哥哥,扈家军马大队已经到了郓城县,济州府官军出队阻拦,被扈家军师黄文炳排布九宫大阵击败,如今济州官军铩羽而归,谨守城池,不敢出来。”
晁盖闻言大惊道:“那扈娘子何在?”刘唐道:“已经差人去接扈家军马,未得扈娘子消息。官军战败消息乃是郓城县打探来的。”
晁盖忙道:“已然如此近了,扈娘子那里拖家带口的,如何能周全?我当点起兵马前去接应。”当下晁盖点起五千人马,请启十二个头领相助下山;其余都和宋公明、林冲保守山寨。晁盖点那十二个头领:刘唐、解珍、解宝、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孙立、杜迁、宋万、燕顺、王英、白胜。共是十二个头领,部领三军人马下山,前去接应扈家军马。
宋江与吴用、林冲众头领,送到山下金沙滩饯行。饮酒之间,忽起一阵狂风。正把晁盖新制的认军旗,半腰吹折。众人见了,尽皆失色。吴学究谏道:“此乃不祥之兆,兄长改日出军。”宋江劝道:“哥哥方才出军,风吹折认旗,于军不利;料想那扈娘子已经败了官军,定然无事,由她自来便可。”晁盖道:“天地风云,何足为怪?再者只是去引军接应,又不是定有厮杀。你且休阻我。遮莫怎地要去走一遭!”
说到这里顿了顿,晁盖忽然又对宋江道:“此趟蹊跷,那济州官军向来软弱,这趟如何大了胆子,敢去截杀扈家军马?看来是早有准备,兄弟,我这里疑心有人走透了消息与济州官府,你留在山上时,须得仔细查问一番,待我回来再细问。”
宋江与吴用两个略略低头。晁盖一行与众头领作别后,便引兵渡水去了。宋江悒怏不已,回到山寨,再叫戴宗下山。去探听消息。
却说晁盖引军到了郓城县西北五十里处,遇得扈家军马,两厢里接住了。原来此趟全赖黄文炳智谋,将一万军马细分一百队,散在一众家眷、庄民人口左右前后,时刻以号旗声相互呼应。自从离了蓟州后。所过州县都不明所以,见这支七八万人行伍,人多势众,都纷纷掩门闭户,谨守城池。黄文炳也约束部众,只顾赶路,绕城而过,不扰州县,因此一路较为顺畅。
到了济州地界后,济州张叔夜因一早得了消息,便引军前来截杀。扈家军马哨探得消息后,黄文炳视形用兵,迅疾号令周遭军马集结,摆下九宫阵法,战败官军,便才又复行上路。
到得晁盖引军接住后,两下里会师一处,更是声势大振。黄文炳、扈成来到晁盖面前与一众梁山头领相见了,刘唐笑道:“黄文炳,你这厮原来并非只有害人的本事,想不到领军战阵上,也如此厉害。”黄文炳尴尬一笑,晁盖却道:“还是扈娘子知人善任,将如此重担交托黄军师,真是用人不疑,气量比我等男子汉都大。”
众人闲话几句,晁盖问起三娘行踪,黄文炳道:“庄主那里为了遮掩我这边南下,引军五千为佯兵,去打蓟州府。临来时听庄主计策,便是要引得关胜军马火急去救蓟州,随后娘子便会带军马又跳出圈子,南下赶上来。”
晁盖皱眉道:“娘子她亲自断后?”黄文炳忙道:“庄主智计无双,这趟计策已然成功。便要到济州地界时,得娘子传书,直说已经到了德州地界,只是遇上一伙强人,数内有个懂道术的,因此飞鸽传书来,教取公孙先生前去助阵,公孙先生已然去了。”
晁盖闻言,略略安心。黄文炳又道:“天王,只是此趟事情颇为蹊跷,蓟州那里官军尚不知晓我等要弃庄南下,反倒是济州府这里早早备下了军马来截杀,小生只怕是梁山之内有人走透了消息。”
听了此言,燕顺怒道:“黄文炳,你这厮还是没安好心,上趟害我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