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玉莲,三娘心头一暖,宛然一笑,玉莲只看了三娘染血的肩头一眼,泪珠不住而下,忍不住泣道:“怎么会伤得如此重?”三娘道:“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本不该让你看到,只是庄内并无女医师,也只有让你来帮我了。”
一旁时氏急忙道:“还是先替三娘疗伤吧。”玉莲哦了一声,抹了抹泪水,急忙打开药箱,将一应物事备好,此前在江州玉莲便一直在三娘看诊时帮手,处理外伤倒也熟稔。
取了把剪刀,玉莲含泪,轻轻剪开三娘内裳,极其轻微,只恐触及伤口,让三娘疼痛。三娘侧头看了一眼伤口,微微一笑道:“未伤到骨头,玉莲与我下刀来。”说罢左手将一捋秀发,将那簇乌黑秀发甩在脑后,取一块白色汗巾咬在樱唇上。只看着玉莲微微颔首,玉莲明白她的意思,拿起一柄亮银小刀来,在灯火下烤了一会儿后,也朝三娘点点头。
三娘见玉莲准备好后,左手抓住箭杆,玉莲轻轻割开肩头皮肉,将那箭头剜了出来,三娘将箭头扔在地下。玉莲急忙取纱布先按住伤口,泪水止不住的滚落,对时氏道:“阿嫂来帮忙按住伤口。”时氏急忙上前按住伤口,玉莲又取来银针,按着三娘说的,在肩头几处穴道下针,伤口血流小了。
随后玉莲一边流泪,一边用小刀削去腐肉,又将烈酒仔细清洗伤口,只见三娘额头汗珠不断滚落,娇躯微颤,显是极为疼痛,但那樱桃小口兀自死死住白巾,硬是一声不吭。身上香汗淋漓而下,滚过丰满胸部,檀口轻轻娇吟,好一派香艳场景。
好不容易将创口腐肉剐尽,清洗了伤口后。玉莲飞快的上了金创药,再用针线缝合了伤口,最后用布包裹好伤口。
将伤口裹好,用块布带吊住手臂后。三娘终于将汗巾吐出来,长长的舒了口气,玉莲却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三娘心头一震。知道小丫头适才一直都是在强撑着,当下宽慰道:“玉莲宽心,我这里好了。”玉莲也不答话,趴在三娘腿上,哭了几声后,渐渐只是暗暗哭泣。
时氏见了,轻咳一声道:“阿嫂将东西收拾了。”当下时氏将热水、血布等物收拾了出去,屋外太公急问道:“三娘如何?适才为何玉莲哭了?”时氏道:“已经无事,玉莲这小娘子极好,要是我。都只怕已经怕得不敢看了,她倒是一直强撑着,替三娘疗伤完后,方才哭出声来。现下有玉莲在内里照料,父亲回去歇息吧,三娘已经睡下了。”太公松了口气道:“少时再来看她。”
屋内三娘轻抚玉莲秀发,口中柔声道:“你哭成这样,今后我不敢再让你替我治伤了。”玉莲抬起头,急忙掩住三娘樱口道:“休说这等话,奴家只要官人日后都不再受伤了。”三娘替她拭去脸上泪珠。笑道:“好,我答应你。”玉莲这才破涕为笑。
三娘见玉莲笑颜如花,心头一痛,低声问道:“我家中人可曾为难你?”玉莲摇头道:“不曾。太公请我到庄内一户村人家中寄住,未曾为难。”跟着玉莲轻咬红唇道:“官人,可是我俩之事令太公为难了?”
三娘宽慰道:“没有,切莫胡思乱想。”玉莲道:“官人莫说奴家不懂,我知道的,我与官人之事有违伦常。太公定是不许。”三娘轻抚玉莲脸庞道:“我已经与父亲说了,只要我今岁定下婚事来,父亲便不计较你我之事。”
玉莲面色微微发白道:“官人要嫁人?”三娘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你官人的本事你是知晓的。”
玉莲听了心头微微安下心来,口中道:“官人,奴家按之前的外伤方子去煎药来与官人服用。”
当下玉莲便要扶三娘回床上歇息,三娘却摇摇头道:“眼下战况不明,我不能歇息,我自去前厅等消息,你将药煎好了送到前堂来。”玉莲还要再劝时,三娘笑道:“我还没那么娇弱,这点伤不算什么。”当下玉莲只得服侍三娘换了衣裙,三娘自到前厅来,玉莲自去厨下熬药。
到了前厅来,扈成见了三娘,微微一惊道:“小妹不在屋内歇息,来此何为?”三娘道:“战况未明,穆弘三位尚未有消息来,我怎能在屋内歇息?”
正说话间,又庄客来报说,几名出战的庄客引着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并七八十名部众到了庄外,三娘急命人将李逵等人引入。到了厅上,只见李逵腿上中了一箭,三娘急命医师前来治伤,只因三娘伤了肩头,也无法为李逵治伤。又吩咐扈成安顿了李逵手下一应部众。
李逵见了三娘咧嘴笑道:“三娘子,没想到俺也中了一箭,这蓟州鸟官军果然有两手,能伤到爷爷。”三娘道:“可曾遇上穆弘几位?”李逵道:“穆家哥哥、杨雄、石秀三位尚在与官军厮杀,娘子宽心,俺回来时,天王哥哥引军马赶到,想必那伙鸟官军定是抵挡不住天王哥哥的。”
三娘闻言,心头一宽,李逵又道:“三娘子,说句真话,这趟俺们那天王哥哥一听官军要打你,马上便引军来救,天王哥哥对你的情义真是无话可说。娘子你也是俺铁牛敬佩的人,虽是女子,但武艺义气都没说的,正好能配俺家天王哥哥。”
三娘知道李逵向来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