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女扮男装陈将军伸手来拉三娘时,三娘也不躲避,只假意躲避不及被她拉住,又见她欺上来时,忍不住吃吃笑着低声在她耳边低声软语道:“将军真是有意勾搭我?”
那陈将军吃不住三娘媚态,这才放开手来,退了一步,脸上笑意散去,板起俏脸道:“娘子休怪,我这里尚有追缉凶身女贼一丈青要拿,只因看娘子面生,又兼容貌与画影图形中略像,因此出手试探,原来娘子不会武艺,便该不是那女贼一丈青。”
三娘舒了口气,学着金莲那娇媚模样,拍着胸脯惊呼道:“将军吓死奴家了。”这便裴如海见了三娘这等模样,吞了口馋涎,忙帮着说话道:“陈将军少怪,这位娘子须不是什么女贼,她还与本州两院押狱杨雄杨节级相熟,昨日还见得娘子出入杨家,如何会是女贼来?”
那陈将军闻言方才展颜,施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适才无礼了,娘子莫怪。”当下转身对裴如海道:“事关军情,不论哪家,我等奉将令都要稽查寻访一番,请高僧行个方便。”
那裴如海一双贼眼一转,笑着道:“既然是将军有公务在身,小寺自当领命,便请稍后,小僧这里入内请方丈法旨。”说罢转身先引三娘入内,将三娘安顿到庙后一间静室内,裴如海道:“请女檀越少待,小僧尚要去禀报方丈。”三娘笑道:“师父自便。”
裴如海去了之后,三娘自在静室内歇息片刻,少时只闻的屋外嘈杂声大作,起身看时,却是适才那女扮男装的陈将军引了一众土兵入内,正四下里查问庙内进出人等。
只见那裴如海引着那陈将军每间屋舍都看了,到了三娘这间静室时,裴如海道:“此间便是适才那位娘子暂歇之所,并无旁人在内。”那陈将军却道:“一般的要看。”
当下推门入内,三娘自在塌下端坐。见人进来时,笑了笑道:“又是将军,真个儿有缘。”那陈将军看了三娘一眼,回头对裴如海道:“左右都已然看过。贵宝刹确实并无闲杂人等。只是我这里奉命看守粮仓,那粮仓内屋舍不足,又看高僧宝刹是个静雅去处,又离粮仓不远,因此本将军在此求一间屋舍暂歇些时日如何?”
裴如海大喜。眉花眼笑道:“自然允可,只怕将军不来歇宿。”当下便吩咐小沙弥另行安排一间静室与这陈将军。那陈将军却道:“实不相瞒,我乃女儿身,便是本州统制官陈统制女儿,名唤女飞卫的便是,另寻静室独居只恐不便,便在这里与这位娘子做个伴儿如何?”
裴如海假作吃惊道:“原来将军是位女子,真是看走了眼。”心里却暗暗叫苦,两女住一间屋内,如何能勾搭得手来?
三娘也假作吃惊道:“原来将军也是女子。那真个儿好。”心头却暗自笑道:“这小娘皮果然便是那****真的女儿,女飞卫陈丽卿,她还道人看不出她这幅妆容来,真个好骗,又生得如此美貌,我看那裴如海心思不正,不如这般这般,如此如此来。”
当下三娘拉着陈丽卿便坐下说话,这便裴如海只得先领土兵往其他地方巡看去了。见裴如海走后,陈丽卿正色道:“这位娘子。这和尚不是正人,你独自留在庙里,便不怕他使坏么?”
三娘惊呼一声道:“原来这位高僧不是正人,我还道他是得道高僧呢。”陈丽卿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子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三娘秀眉微蹙道:“这便如何是好?我这里许下愿,要在庙里住上三日,聆听佛法还愿来。若是在他这里住三日,只恐名节不保。”当下假意哭泣起来。
陈丽卿心头一软,轻轻揽住三娘肩头道:“娘子莫哭。既是如此,我便在这里陪你住上三日,料想有我在此,那淫僧也不敢造次。”三娘假作欢喜,也搂住丽卿腰肢,只觉入手便是纤腰细柳,难得丽卿竟然也不闪避,三娘心头更加疑惑起来,暗想难道这陈丽卿也是个百合女来?
两女说了会儿话后,裴如海方才归来,便来请三娘前去礼佛,陈丽卿只恐三娘有失,便一同跟去。裴如海引了三娘与丽卿到了大殿上,已自先安排下花果香烛之类,有十数个僧人在彼看经,三娘与丽卿上前都道了万福,参礼了三宝,裴如海引到大殿菩萨面前证盟忏悔。通罢疏头,便化了纸,到了日暮偏西,众僧自去吃斋。裴如海亲自请了三娘与丽卿转回静室,奉了斋饭来,着徒弟陪侍,请三娘与丽卿吃了。
吃罢,自有僧人收拾了出去,裴如海道:“请两位奉茶,小僧这里便开始讲说佛理。”随后裴如海亲自点了两个泡茶奉到面前放了,三娘手中拈粒药丸,起身将那茶盘接过,却在转身时,轻轻巧巧将药丸放入丽卿茶碗内,随后将那茶碗放在丽卿面前。
三娘起茶敬丽卿时,丽卿也举起茶杯自饮了,三娘这里茶才到口鼻边,登时察觉内里着人下了药来,但看裴如海假作开启经卷,眼角却在偷看两女时,心头登时明白,暗道:“裴如海这厮当真是色中饿鬼,竟然两碗茶里都下了药,还想做个一箭双雕,真是不知死活。”当下不动声色,手内又翻出一粒解药,合着茶水喝了。
少时,裴如海开始念动经文,但一双贼眼只在那里偷看两女,陈丽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