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猴子走了之后,帐篷里一片压抑的笑声,算是低声议论,这个猴子今天真老实。
老罗的黑脸也是莞尔,调理这种家伙才算是心情的真正放松,好像回到后世特种连队时候的日子。
“将主,为什么要求闵校尉画山鬼图啊?还有山鬼图是什么?”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汇的努拉尔曼有些好奇的问道,只是他的发音听起来好像是“杀龟兔”。
“山鬼图嘛,就是东方传说中一种低阶神明的画像。”纠正发音这种事情还是慢慢来吧,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那为什么你要闵校尉画那个杀龟兔?”或许是因为曾经在爱资哈尔清真寺做过学生,或许是因为继承了一些他的舅舅的血缘,努拉尔曼总是时不时的有些问题。
“是因为嘛,这位闵校尉的心性需要磨炼一下,免得他总是犯错。”对于能够回答的疑问,老罗总是很有耐心,何况他也需要身边的人快速成长,至少面对目前这种数万人的队伍,他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一群有能力的手下或者伙伴是他急切需要的。
“难怪他的表情那么古怪!哈……”努拉尔曼在老罗面前比之其他人要放松许多,不是因为他的舅舅是艾尔黑丝恩,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位高大的赛里斯人其实在平时是位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你不冒犯他的规则。
而已经跟随老罗很久的前角斗士们中的一些人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们不愿意去做某些事情,因为这或许会冒犯他们心中的救世主,没错,在很多老罗的战士们心中,老罗就是他们的救世主,把他们从没有自尊的屠宰场挖出来的救世主,在这个诸神已经远去的时代,老罗是他们心中活着的救世主,而不是所谓宗教中传扬的那位全能全知的“God”。
当然老罗多少能猜到一些具体,毕竟他曾经为了治愈自己曾经的战争综合征专门学过很长时间的心理学。自己原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力量和智慧远超同人的时候,人是很容易产生一种心里错觉的,只是他尽量不去把周围的人当作游戏中的NPC,也不会去亵渎这份信任,同样也是绝不会向任何人说明的放在心底的是对战士的尊重。
“将主,闵猴子带领的那些战士如何赏罚?”问话的是萨菲尔,这个最喜欢马的家伙如今得偿所愿,终于可以骑着心爱的高大战马驰骋疆场。
“给予正常军功赏赐,毕竟他们是听从闵猴子的命令,立功心切,不过他们一个月内不得参加战斗任务,强制学习背诵所有军令,努拉尔曼记录下来,回头通知西德克诺德。”老罗仔细琢磨了一下,就此做了决定,无论如何,军令的唯一性是必须的。
“将主,闵文侯校尉抓捕的突厥人俘虏带到了。”亲卫可诺顿进来报告道。
被带进来的是几个被捆得比木桩还结实的浑身散发着烤肉味的浑身灰土的家伙,老罗却一眼就认出了当日在唐人营小城议事堂中曾经很嚣张的突厥商人帕萨尔,只是如今那个仪表堂堂的家伙如今却是灰头土脸得很。一身黑袍子满是灰尘,黑色的头巾也同样满是灰尘,勾鼻子鹰眼的桀骜不驯看着也是有些黯淡无光。
老罗伸手摘下堵住这个家伙嘴巴的破布,“帕萨尔,看来这一路上你算计了很多的事情,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感觉?”
“咳咳……咳……用你们唐人的话说来,成王败寇而已。”帕萨尔的脸上满是灰土,言语里面透出的意思却像一个哲人。
“啊哈!成王败寇?一个商人蛊惑了一些牧民充当强盗,结果自己却像个贼一样被人逮住,你和我说成王败寇?”老罗是最看不上这种失败了还充做一副高深莫测的家伙,骨子里透着虚伪的混蛋,当然如果对方讨饶只能会让他更加鄙视。
“谁说商人就不能成就一份事业了?我只不过是运气不好遇到你这样的不守规则的家伙。”帕萨尔根本就没在乎老罗的鄙视,在他看来荒原上弱肉强食才是最基本的道理,只是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了强者,讨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规则?哦,你是说草原上的规则?”
“没错,现在大突厥才是草原上的最强者,服从强者才是草原的规则。如果你们能够服从与突厥王庭的命令,我会劝说马哈穆德陛下给你们安排最丰美的草场,只要你们别提什么返回东方,为大突厥而战就可以。”帕萨尔的这个人确实机灵,作为一个野心家,也有足够变通的心智。
只是可惜老罗是不会吃这一套的,先不说即使突厥人守信,也不过是把整个东归队伍换了另一个主人而已,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生存方式,更何况,眼下这个帕萨尔还不见得能做了马哈穆德的主,城下之盟不过是为了之后的报复而已。
“可惜了,帕萨尔先生似乎忘了,东方还有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老罗为这位充满野心的商人的智慧拍了拍手掌,“顺便问一句,似乎帕萨尔先生并不具备调兵布阵的能力,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身后这位留着山羊胡子的属下出的计谋?”
早在这七八个俘虏被押进帐篷的一开始,老罗就留意到了这些气质迥异与平常突厥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