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真教内堂骨干铁口李的帮助下,外堂的任堂主的挑唆起了作用,这个时空的宗教与帮派之间差距不大的,而且在思想和行为上同样都是实行双重道德和双重标准。
那些被圈养的劳工们最终在任堂主的启发和诱导之下,好像都明白了大道理:
凭甚么我等天天干这样多的活计,只换回了吃食,而那些作坊主却挣了大钱?!
凭甚么我等被圈养起来没了自由?!
于是在任堂主的鼓励和引领下,本来是被圈养的劳工变成了暴民,开始作乱了!
一个最简单的常识总是被人忽视:能忍受了无底线压榨的善良,很容易会变成无底线的邪恶!
那些劳工们听从了他的鼓动后,突然意识到,他们完全可以捞一把就跑嘛,反正这里也不是他们的家乡!
任堂主他们带头作乱,在一个深夜里,抓起了作坊里的主事者,还抓到了几个小作坊主,凡是敢于反抗的人,都被他们用铁锹和镐头等劳动工具打死!
男女老幼皆不限!
在那个夜晚,任堂主带着劳工们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分头行动,差一点就把所有的自由劳工和主事者们全抓了起来。
他们在深夜里一起喊道:
“大伙并肩子抢啊,抢了好物件后就回家!”
“我等本不是这里的人,有了钱钞,上哪儿不是好生活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大概就是这样之类的口号吧……由于事先有过串通,加上深夜起事,最关键的是有人带头做榜样,他们的暴乱很快就成功了。
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完全占据了十几个作坊。
除了极少数人跑了,他们扣压了大部分自由劳工和主事、作坊主之类的人员。
但是,他们的收获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
任堂主背着手一边查看着眼前的收获,一边听着手下人报着他们在别处的所得。
他皱着眉头想,他娘的,没有搜到太多钱钞呢!
他们当然知道流求钱钞的好处了……它是硬通货,最好用了,就算在燕京也可以买上好多货物,更不要说是在大宋境内和山东地区、流求岛了。
听闻此钱钞在海外之地也如同大宋铜钱一样好用!
在任堂主的心里,他根本没有什么国家和民族、地区之分,哪里能活人,能过上舒服的日子就去哪里!
当然,这个时空的有点头脑的民众或是商人都这样,离开了什么就活不下去的宣传,鞑靼强盗集团还没有来得及培养出这样的人才。
燕京地区、临安地区和八道河地区,举目可见各种肤色的商人来来往往,没有见到有谁会纳罕这样。
这个时空各个民族和地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还没有发展出禁商有利于统治这种奇葩政策的理论基础。
所以说,别说整个大陆了,就算是流求卫队先前候封锁整个山东地区的行为都惨遭失败……尽管几大势力在军事上的对峙依然存在,但是在民间,各个地区人们的来往属于无法控制的行为。
当然,想要用脚来跑路来说话来选择,还必须要有一定的物质能力,要不然也是寸步能行。
任堂主当然就属于有能力的一类人之中。
他在鞑靼强盗集团管治的地区,大宋的境内,甚至流求岛上,都有自己的江湖朋友……他自信随时可以跑路,哪里都可以安家。
他还自信天下没有人知道的是,他在临安城里还安置了一户侧室,还有一个儿子呢!
所以,对他来说,一方面完成全真教的任务,另一方面再弄多些流求钱钞是极好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弄到太多的钱钞……也不是没有弄到,他搜上来的主要是流求钱行的汇票和存折!
他知道这个汇票和存折,也知道只有本人带着它们才可以去当地的流求钱行取出钱钞来,直接花费那是不可能的。
这里最大的买主是流求岛上的商人,他们与作坊主们最早的时候,要不就搬运重重的铜币,要不就带着厚厚的印着大帆船的纸钞------当交易久了,等流求钱行枣庄分行建好后,他们发现,还不如通过一张小小的汇票来解决。
流求钱行的汇票比它的钱钞还难伪造,因为它上面印着更多的水印。
在大型的商业来往中,举起汇票,向着光源处查看纸张里面的阴影,已经是一种商业习惯,而且还是表明自己见多识广的动作了。
任堂主盘算了半天,咬着牙决定改变原来领着众人上山区的打算。
一定要攻进枣庄县城!
那里有流求钱行,而且还没有城墙!
任堂主对着手下说:“没有了钱钞我们啥也不是……连个招人入伙的本钱都没有!”
任堂主对铁口李说:“你先领着女人上山,把老人和小孩子都丢在这里,让他们生死由天!”
任堂主对着暴民们说:“走啊,打下枣庄县城,一人分他一千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