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主家必须把勿里洞岛的事情安排好才能离开这里,尽管已经运回好几船的石油了。
把锡的问题解决了,他才顾得上蒸馏各种油类的工作。
锡是人类使用最早的金属之一,而且,它比铜还容易冶炼,在现在看来,比日本的石见矿还容易开采------因为它的采矿点就是在中部平原上,而且还是露天式的锡石矿。
在自然界中,锡很少成游离状态存在,因此就很少有纯净的金属锡。
最重要的锡矿就是那一种锡石矿,它们的化学成分为二氧化锡。
炼锡可比炼铜、炼铁、炼铝容易太多,只要把锡石与木炭放在一起烧,木炭便会把锡从锡石中还原出来。
很显然,古代的人们如果在有锡矿的地方烧篝火烤野物时,地上的锡石便会被木炭还原,银光闪闪的、熔化了的锡液便流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锡很早就被人们发现了。
在这个时空,锡也是一种贵金属,是大名鼎鼎的古代“五金”------金、银、铜、铁、锡之一呢。
早在远古时代,人们便发现并使用锡了。在大宋境内的一些古墓中,便常发掘到一些锡壶、锡烛台之类的锡器,据考证早在周朝时,锡器的使用已十分普遍了。
在埃及的古墓中,也发现有锡制的日常用品;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也都有。
在日本的宫廷中,精心酿制的御酒都只能用锡器作为盛酒的器皿。
这当然都是最初级的用法。
王德发主家需要它们当合金材料,需要它们当焊接、防锈、染料和食品保鲜材料。
特别是用锡和硫热反应的化合物,硫化锡,它的颜色与金子相似,可以当作金色染料。
锡本身是贵重金属,用处又广,如果开采和冶炼也都十分容易的话,那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所以,勿里洞岛上的锡矿不得不引起他的高度重视。
他在给张国安岛主的信中说道:
“我前几天带着三条安江级别的海船,二十名土著队员和一些土著劳工去了那个现在还是默默无闻的荒岛上了。
我在路上反复用六分仪定位,在三百多海里的航程中确定了几个小岛当成航标。
我们的水手和船长们表现的太好了,他们操控船帆和绘制海图的能力应该算成这个世界第一了------由此看,我们先前大力发展海贸是极为正确的作法。
海贸中训练出的航海人才比海贸的经济收获更重要!”
这是他亲身经历中的有感而发------虽然流求岛上加上流动人口,都不足六十万人,但是,如果能培养出十万水手,那么不敢说整个地球上的海洋都是我们的海,也敢说大半个都是了!
航海,带来的可不仅仅是商业利润,这个过程中所产生的文化内涵那可太深厚了。
在航海中会不会产生真正的团结配合的合作精神?
会不会真正产生尊重船长的服从精神?
会不会真正产生探索和研究自然的求真精神?
会不会有走出陆地的束缚,向往新生活的冒险精神?
王德发主家在这一次勿里洞岛之行中感慨极了,他观察到,他从渤泥国雇佣来的水手们对流求水手有着由衷的敬佩,特别是他购买的那些奴隶们,简直是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流求水手们的行动!
当然,流求水手的装扮是整齐划一的,在这个时空里还没有过这样的呢。
他们的水手服貌似一样,但是在胸前却缝着不同颜色的布条------这使他们的职责分得很清楚。
在要启航时,他们分工去参加装货作业,升帆,解缆,起锚,操舵,场面井然有序。
在航行时,他们轮流值班,操帆掌舵,参加甲板设备保养,船体保养。
临时靠岸时,他们吊下小型泊船,去海岛和陆地上的淡水河处加水补给,还能找到可食水果,甚至抓到大海龟。
他们用的信号旗、信号火箭、望远镜,滑轮组和厨房里的小型蒸汽锅炉,还有他们的拖网都让别人看着新奇。
这一路上,王德发主家还着重观察他雇佣的渤泥国水手与流求水手的配合。
结果还可以,他们的语言交流虽然不算十分顺畅,但是有时候通过形体动作也能沟通。
毕竟渤泥国水手比别人都熟悉周边海域。
勿里洞岛在文来河河口地区的南部,两三百海里的样子,他们的首航没有用上半个月就到了。
这一路上还把航线的水文情况简单调查了一下,实际上和王德发主家手里的资料相差不算太大。
三条安江级海船的船长私下里都奇怪,王德发主家根本没有去过那个所谓的勿里洞岛,但是好像对航线却十分熟悉。
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岛上有没有野人,但是竟然知道那上面的地形,甚至连更适合停靠的大概位置都指出来了!
他们只能从类似望远镜这类物件上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