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夫在那个老庄头的指点下,坐上了这里的“公交马车”。
真不便宜呢,自己一个被要两百文车费,两个小厮就各要一百文。
他算了算车上的人数,这个所谓的公交马车夫,跑一趟就要挣到一贯多钱!
一天多跑几趟,他要挣去多少!
开车以后,车上的人开始聊天了,还行吧,车子里不算颠簸。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张岛主在公交马车上也搭上了不少的费用------”
陆秀夫说:“我知道张岛主办的私塾不收费用,还给饭食、书藉、纸张和笔墨,其善莫大焉------这公交马车嘛,如何还用上搭费用?!”
那个书生笑了,说:
“你们只看这车资不菲,便以为那车夫会所得甚多?!
差矣啊------我便认识这个车夫,他一天可跑三趟,算他趟趟都可挣到一贯钱的费用,一个月可得九十贯钱,但是,此车的成本,四匹大马的费用,道路的修整费用,还有各项人工的费用,一个月加一起就要二百贯钱左右,所以没有私人能做此生意!
诚然,这里的大商大户不会在乎这点支出,他们可以置办起私人车马。
只有张岛主舍得投入公交马车,一个月将花费两千多贯钱来让十余辆四轮/大马车运行,方便你我出入。
若是加上那些先前赔本的运客海船,一个月白白拿出两万贯钱也不止!
天下没有张岛主这样好心的人了------”
但是,陆秀夫不解地问道:“就算是家资巨大,也不能总这样白白赔上钱钞吧?!”
这时,一个行商忍不住插话说:“或许我只是一家之言,也不是一个见过甚大世面的人,但是我以自身所想,恐怕不能这样来算-----我若没有这公交马车,想必会舍掉这个地方的生意,但是,我来此地了,做成了数笔生意,我个人便交了四十几贯的税钱。
话说,若是有一百个,不对,这个人数太少了,应该有两百多了,他们或多或少都像我一样,因为这个公交马车而做了生意,交了税钱,似乎这公交马车就不会赔钱,反而挣钱------”
陆秀夫一时间脑子有些大了,他计算不过来这些弯弯绕的东西。
但是,那个行商却乐此不疲地在分析着:
“由此看出,那客运海船貌似赔钱,但是,其中若是有几个大商大户,他们交的税钱,怕是早都够用------但是,若是其它人来从事此行此业,定会因赔钱钞而不会做的,所以,谁得税钱,谁要经营,这才是正道,啊------所以,才会叫公共马车!”
陆秀夫不说话了,但是不代表别人不发言。
那个书生反驳道:
“阁下竟然认为张岛主不是好心,而是为了挣到钱钞?!如果这样,那八道河地区,遍地都是拉两轮车的车夫,他们各个都是生意好做,张岛主为何不收他们的税钱?!”
那个行商一时无言以对,是啊,如果真是为了挣到钱钞,何不收他们的税钱?!
其实只是他没有意识到,收税也是有成本一说的------张国安岛主认为,那些人力车夫挣的钱钞,如果单列收税,成本不低。
再说了,他的流求岛又不是只知道盘剥百姓而不顾今后发展的地方,靠着出卖血汗挣辛辛苦苦费用的车夫们多得些钱钞,他们自然会用来养家。
而且,如果他们多多积攒一些,也有利于张国安岛主下一步把人力车升级换代呢,这个钱钞,到时候还是车夫们自己出嘛。
无论是哪个时空,商人都是比较聪明的一个团体,他们因为生意需要,一是多多掌握信息,二是经常与各色人等打交道,所以分析能力较强,而且喜欢用脚来做选择,一次不公的对待可能就跑掉了!
所以一般的极权社会是非常不喜欢他们,而且还要丑化他们,相比而言,还是农民好,只要还有一口饭吃,怎么盘剥都不跑。
但是,这个时空再聪明的商人,他也是不太懂宏观经济学的,所以,他们当然无法全部解读张国安岛主的行为。
既然无法用经济规律来分析,也只能归为好心和善良了。
陆秀夫坐上这个公交马车,不是为了要直接回到邸店,他还要去一趟这里的什么家畜养殖基地,还有那个什么鲸鱼处理厂。
在家畜养殖基地里,他听明白了别人的介绍,原来集中养殖会让本钱降低很多,而且还可以增产------但是,需要买这里的木醋液,还要大量使用石灰来消毒!
陆秀夫当时许诺,若是扬州城地区也开始养殖的话,自己定会派人来这里的购买各种种苗。
他本来就冒充是生意人在流求岛上四处走动。
在鲸鱼处理工厂,他和两个小厮都吓了一大跳,那附近的海面已经成为了血海,连翻起的浪花都是红色的了!
何必这样屠杀生灵------
自称是鲸鱼处理工厂厂长的一个大汉,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