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瞬间就过去了,而那个挥手的人居然安然无恙。仿佛刚刚开过去的车子不存在似的,继续站在路当中挥手。
走近一些我才发现,这个人很不正常,头发一根根的全竖在头顶上,呼喝的时候嘴里吐出淡淡的黑气。按说现在天气还未正式转暖,人哈出热气来很正常,但不应该是黑色的吧。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停车,听到我的呼喝探头看了几眼的师父说到:“好大的鬼胆,居然敢大白天在路上拦车。我们把它带上,别让它害人。”
鬼胆?害人?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个人的脚是悬浮在路面上的,离地面有几公分的距离,分明就是个鬼。
我把车靠边停下,开了故障灯。摇下车窗,那个鬼缓缓的飘过来说到:“小师傅,能不能载我一程?”我挥了挥手:“上车吧。”
鬼慢慢飘到右边,师父拉开了车门。上车的时候,鬼明显迟疑了一下,随即慢慢的坐了上来。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后脑勺还在往外淌血。
师父坐回后排,继续闭目养神;我装作专心开车的样子,眼神不时瞟向那个鬼。这鬼倒不像以前见过的那些,脸色惨白黑眼圈之类的,就是个普通的中年汉子。只是头发有点怪,看样子以前应该留的分头,现在一根根全竖着。要不是之前悬浮在地上,现在悬浮在座位上,还真看不出是个鬼。
车内一直很安静,雷声也不似之前那么响了,只偶从空中传来一阵阵‘隆隆’的云层融合的声音。每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鬼便一副惶惶的样子。看来邪物果然都怕雷公。
继续往前走了一阵,车内静的有些诡异,鬼受不了这气氛,开口说到:“小师傅,你就不问问我去哪里?”我冷笑一声:“那你想去哪里呢?”鬼明显怔了一下。
从车门开的瞬间,鬼就感觉到我们身上的气息不像平常人,此刻又看我语气不善。鬼心里有些慌,忙解释到:“两位师傅,我没有恶意的。”在后排打盹的师父淡淡的开口到:“如果你有恶意的话,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存在于这个世上吗?”
鬼听到这话。转头一看,只见师父正瞪眼看着他,手上举着一张黄纸符,离鬼的脑袋仅有一二十公分的距离。只要师父胳膊一伸,鬼便会被打倒在地。
见此情况。鬼慌忙转身给师父跪下磕头如捣蒜:“大师,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求人帮忙给我收个尸而已。”师父冷冷的到:“如若我们不是阴阳师,恐怕已经做了你的替身了吧。”
鬼还是不停的磕头:“大师,我真没有想过要找替身,而且我这种死法也找不到替身。我只是想找人帮忙把皮囊给收了,能让我安心的到地府去报道赎罪。”
还有找不到替身的死法?不过师父想的重点并不在这,仍是冷冷的说到:“如若你命中注定死无葬身之地,老夫又怎能逆天之命给你收尸?”
鬼渴求的看着师父说到:“大师,我并没有暴尸荒野。只是我父母年纪大了,目前还不知道我的死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不忍心让老父出来找我。”
师父点了点头,说到:“看在你还有点孝心的份上,就帮帮你吧。先说说你是怎么死的,要我们怎么帮你。”鬼感激的看了师父一眼,便跟我们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刚刚鬼上车的地方叫伍家庄,这鬼在世时名叫伍国权,是个庄稼汉。今天早上雨势比较大。因为自家的地在低洼处,吃罢午饭,伍国权便打算到地里看看麦子有没有被淹。
他随手拿了把雨伞,就往自家地里赶去。站在四周田埂边看了看。因为上个冬天雨水比较少,田地都比较干旱,今天下的雨基本上都被吸收了,于是他便放心的准备回家。
略一转身,蓦地发现谁家的牛就栓在田埂边在吃草。四下里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这一下让伍国权起了邪念,一头牛可是价值好几千呢,顶得上种地一年的纯收入了。
再次扫了一眼四周,因为这边是大片大片的田地,种树会影响庄稼的长势,所以整个四周是一目了然的。
确定没人之后,伍国权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慢慢踱到了牛身边。围着牛转了半圈,可真是头肥牛啊。乡下的牛大都不抗拒陌生人,仍是悠然的躺在地上回嚼。
就在伍国权躬身准备牵起牛缰绳的时候,眼前忽然闪了一下光。做贼心虚的伍国权被吓了一跳,直起身来才发觉,踏马的闪电而已,有什么可害怕的。
伍国权再次躬身的时候,天上响起了‘隆隆’的声音,他提醒自己,这是雷声而已。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缰绳的时候,空中猛的响起了一个炸雷,吓的他身子一缩,收回了手。
玛德,牵头牛而已,被吓了几次了,于是他抬头朝天空抱怨了几句鬼天气,随即又躬身去牵缰绳。这一次,没有闪电,空中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一团电弧从空中直击伍国权的伞尖。
伍国权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电弧斜斜的从这边田埂击打的越过灌溉的水沟,整个身子陷进另一边田埂侧面的泥土里了。而本来被他举在空中的伞,伞面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了,伞架变得黑漆漆的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