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圆从怀里摸出辣椒肚临死前交给自已的肉身菩萨,看着耍骨头人留下来的骨宝,一脸茫然,心说:“即便辣椒肚大哥留下的这个肉身菩萨管用,可辣椒肚大哥将秘笈藏在了猫儿山、牙嘴洞里,老子守着宝贝不会用?操!”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完。
再也没有了。
孙盘子见包圆拿着辣椒肚留下的骨宝出神儿,招呼其他人说:“快,大伙儿尽最大可能往上爬,别怕,别怕,孙某在后面护着你们,大伙儿爬的时候尽可能不要朝下看,保证手与脚上的力不要使脱,身子不要外倾!”
平四贵失望地说:“九爷,您是在吹糖人么?光不溜秋,怎么它娘的往上爬啊?”
巨浪眼瞅着要到跟前了。
情况越来越急。
雇佣兵跑到佛像下,早不顾大伙儿的生死了,他一个人蹭蹭蹭攀的飞快。
杜沐晴伏在似金似铜的巨佛脚下,比划了好半天,半点好主意都想不出来,她失魂落魄的走到包圆面前,紧紧拉着包圆的手,含着泪,噎声说:“包,这回咱们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咱们在洞庭湖湖底第二叠浪,没遇到生命危险,已经赚了,死就死,没啥可怕,即便死,我也要拉着你的手,洞庭湖湖底的水权当给咱举办婚礼了!”
平四贵跺着脚说:“沐晴,别讲那没用的,上,快上,再不上,别说婚礼了。接下来都不知道冲哪去!”
包圆转身瞥了一眼宋鹏,叹着气说:“此时此刻。最快乐的人只有宋鹏,他被九爷一掌打晕了。即便再一次在湖水中死去,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根本感觉不到痛与苦,而咱们,将要忍受湖水把肚子灌饱之苦了,唉!”
包圆猛的想起来了。
血。
辣椒肚临死前说自已是半纯阴、半纯阳体质的人。
张六同也如是说。
千里传音的人虽然没有对自已这么讲,但,包圆觉的,自已的血说不定会对辣椒肚留下的骨宝起作用。包圆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奋力的大叫:“九爷,快用你的兵器给老子我放点血,成不成就看这一回了!”
杜沐晴听了,以为包圆失血过多,加上这一路急奔,可能包圆一着急出现了幻觉,她慌忙拦下:“包,你要干么?刚才救宋鹏时已经失去那么多血。再流可要休克,负伤跑了这么远,再流立马晕厥,不要。千万不要!”
孙盘子像是会意了,他问:“小包,你是不是想试试自已的血对辣椒肚的骨宝有没有作用?”
包圆点了点头。笑着说:“小晴,别怕。别怕,老子本来就是个造血机器。怕啥?血没了咱再生便是,如果老子我流点血便能救大伙儿,不是一件好事么?总好过大家组团死在这罢,哈哈!哈哈!九爷,来来来,放血!”
杜沐晴发疯似的拦着,拼命的叫:“不行,不行,就算你的血能救大伙儿,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眼见那水已不足千米。
包圆大吼一声:“平四贵,你小子发他娘的什么楞?你小子不想活了么?想活的话,快点过来,给老子把这个疯女人拉开,麻麻利利的……”说完,包圆又笑着说:“沐晴,记着,老子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百合!”
平四贵楞了一着,大是为难,一方是好哥们儿的性命,一方是大伙儿的性命。如果牺牲包圆救活了大伙儿,今后大伙儿可就难安生了,首先良心上过不去,一时间平中贵左右为难,进退不是。
包圆又大叫:“平四贵,你他娘的傻啊?磨蹭个蛋哩?九爷,动手!”
平四贵嗓子发甜,心酸不止,已经很难说清楚话了,他咬着牙说:“沐晴,我对不住了,老包,今后你家的一切由我、宋鹏、肥毛三个人来照顾,哥们儿以后生了儿子、女儿,先让他姓包,包圆,我的好哥们儿,走好!”
说着,平四贵一把拽开杜沐晴。
杜沐晴哭天嚎地的说:“包,你敢扔下姑奶奶我一个人走,你信不信老娘立马撞死在这!”
包圆不搭话,眼泪直往下掉,他也不想死,可有办法么?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成不成,包圆也说不准!
孙盘子急了,一掌打在杜沐晴背上。
杜沐晴登时晕了过去。
包圆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已的肿脸,强打着精神,高声阔唱:“我们都是没有饭吃的穷朋友,饥饿的道路上一块儿走,风餐露宿赶日头……”平四贵接过话来,哽咽的继续唱:“你没钱,我没钱,咱们生来都是穷骨三,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富贵殷实焉有勤乎,妈的,干活儿的不挣钱,挣钱的永远是不干活儿的,狗屁世道……”
唰!
孙盘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剌开了包圆手心。
殷红的血叭嗒叭嗒滴在地上。
包圆用血手紧紧抓着肉身菩萨,奋力地大叫:“九爷,您老人家是攀登高手,曾受走地仙大师广日子传授秘法,背一个人上巨佛恐怕不是什么困难事,万一我失败了,您一定要将小晴救出去,九爷,小包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