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之况可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杜沐晴连滚带爬往回返,不管嘴里的舌头如何打结,还是忍不住弱弱的骂了句:“操!”让这条戴黄金面具的怪蛇咬死,还不如让巨怪一脚踩成肉饼来的痛快,杜沐晴边往回返边追悔:“真不应该来唐古拉山,啥倒霉事也一股脑集齐了,要是老娘能活着出去,坚决不让包圆干走地仙了,老娘在这向圣母玛利亚起个毒誓:再也不好奇了,即使把凌霄宝殿里天帝坐的九龙椅放到面前,老娘都不坐!盗墓刨坟、探险猎奇,根本不是人干的事儿。”
之前,杜沐晴还寻思倒腾她爷爷的墓。
这个当儿全忘了。
女人永远不会按正常思维套路来,一阵是一阵。
戴黄金面具的怪蛇咝咝唰唰吐着信舌,虎视眈眈,猛的向后一缩,挺着身子朝她袭来。就在戴黄金面具的怪蛇像利箭似的冲上来的一刹那,杜沐晴蓦的被高高拎起,像一片叶子似的荡上面。只见那条戴黄金面具的怪蛇缓缓没入尸油池,杜沐晴似仙似羽高高在上,昏昏欲睡。
这玄黄气本来清爽怡心,尸油池上空却是奇臭无比,杜沐晴没被吓晕反而薰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
杜沐晴醒过来的时候迷迷茫茫的玄黄气没有了。
委身趴在一个大殿中,杜沐晴怎么看周围都有点不像寻常见的殿堂结构。雄伟壮观这四个字倒也实实在在配得上,大殿四周没有墙,更没有门窗了,没有高檐台阶,地上没有金砖。左右两旁各有一支巨大的玉石柱,顶上高高架着巨大的坡顶穹盖,描龙画凤,华彩非凡,牢固之极。
数十个满脸凶相的阴兵站在大殿两厢,一动不动,像雕塑似的**杵着。
包圆、宋鹏、平四贵、肥毛四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真死了,还是晕死过去了。
杜沐晴心知是被鬼差捉了不敢妄动。
大殿深处有个高台,一个身穿枣红蟒袍的花脸丑鬼威风凛凛坐在上面,脚踩一只斑斓猛虎,其猛如虒。那张鬼脸比花丛中的蝴蝶还花哨,口唇干干发白,胡子黑白相间直捋捋垂在圆硕硕的肚子上,摆出一副文绉绉的架子。要不是花脸鬼用手捋了下胡须,杜沐晴会认为它们全是些雕塑。
“带上来!”震耳欲聋的堂威从花脸鬼王嘴里传出来。
“遵命!”
“这是带谁?”杜沐晴趴在地上心中默问。
片刻之后,两个人高马大的阴兵拖着耷拉着脑袋的孙盘子走了进来,通的一声扔在地上。杜沐晴偷眼剽去,只见孙盘子像一瘫软泥似的趴在地上,听不到进气出气,杜沐晴心问:“九爷爷,你怎么样了?”她心猜:孙盘子必定是被巨怪打晕了,走地仙虽然谈不上露脸,可杜沐晴觉的孙盘子是好样的。
人家至少敢跟鬼怪真刀真枪的干。
只是不知道孙盘子这个行尸走肉这回有没有命了。
少刻,又有两个阴兵押着一个魂魄来在殿上,为什么直接说是魂魄,杜沐晴看的清清楚楚,阴兵押上来一个透明人。那魂魄腰上拴着一根乌金大链,上面篆刻着一排蝌蚪文字,与包圆手上的麒麟皮卷标著一模一样,杜沐晴想到了,这透明魂魄是孙盘子的。
论起来,杜沐晴头回看见人魂同堂,新娘子上花轿少不了稀罕。
再往下细看。
杜沐晴蹭的站起来了,她发现孙盘子的魂魄有点不对劲。
孙盘子的魂魄长的像阴兵。
杜沐晴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莫非九爷当了阴兵?”杜沐清好似恍然大悟,家存的古籍有载:阴兵是地府里最最下等的职业,很少有魂魄愿做,阴兵类似于阳间的临时工,手上没有权力,生性毒辣的人在冥界当阴兵最好不过了。像孙盘子这种生来秉性善良的人在冥界混差,没啥出头机会,当阴兵五千年才有一转世投胎的机会,打点不好,上司不满意,极有可能五千年后把你投生棚户区。
倒也不是说走地仙知道阴兵不好干。
冥司并不强制魂魄当阴兵,会让那些不愿投胎的魂魄视情况而定,不强制执行。
还有一类情况,阴兵买卖。
地府中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卖一个亲人魂魄当阴兵,便有投生大富之家的资格。有些不要脸的下三流赖在地府中不转世,硬等儿女兄弟娣妹死了之后,把他(她)们的魂魄卖给冥司的衙门,以便换取自已投生富贵的资格。书接上文,索将军在地府当差混的风声水起,能驱让黑白无常为郝三娘带话,因为索将军深谙官门风俗习性,不愿意见郝三娘是嫌她身子脏,失望鬼甘愿在冥司当差的很多。
“大胆,孙盘子,尔身为囚龙城阴差,擅带阳世人闯囚皇幽地,汝可知罪?”鬼王厉声大喝。
“小人不知。”
“尔抬眼看看,这些人是你带来的么?”
“不是。”
“什么情况,孙九爷不认我们了?”杜沐晴楞了,难道说孙盘子翻脸不认人,他难道想在鬼王面前求个宽大处理?杜沐晴心下一阵好骂。稍一冷静便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