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道岐黄手札。
唐玦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名字了,这几个字她在师父的手札里见过。唐玦的心怦怦怦跳得厉害,她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将师父的手札翻出来对照一下。
这位老先生还真是当世奇才,自己本身没有医术的底子,光凭她告诉他这是一本医书,就能自己拆字组合成得出正确的书名,虽然后面还没有翻译出来,但唐玦相信用不了多久叶老教授就会全部破译出来了,自己这次找他果然没错。
叶教授看到唐玦眼中光彩涟涟,就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语气里不免带了几分得色:“怎么样,我推断得还对吗?”
唐玦挑了挑大拇指,眯着眼睛笑:“太神奇了!老师仅凭这些就能推断出这些字,真是太了不起了!您是怎么拆解出这些字的?”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叶老教授听了这话,立刻老怀大尉:“这些事,我就不劳神劳力了,都交给他们去做,回头我再盯着点。”老人家说到这里,眼中的精光闪了闪,靠着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我说丫头啊,我帮你这么大个忙,你拿什么谢我呢?”
唐玦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浓了:“还以为您忘了这档子事儿呢!您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我扶您到里面去休息!”她说着就扶起叶老教授,往柏承禹惯常的休息室走去。
上次请老先生帮忙的时候,她曾答应,不管成与不成都给老先生施针治疗老寒腿。本来她是不想要动用柏承禹的休息室的,但是若是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进行医诊,这里难免人多眼杂。她倒并不是怕人偷师,只是怕人出去议论。
“咦,丫头啊,你怎么知道这里面还有间休息室啊?你来过?”
是啊,她来过,虽然柏承禹不喜欢别人侵入他的私人领地。但是不知怎么去而在她困倦的时候,叫她进来休息。
柏承禹的东西偏重黑色,但是却又喜欢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弄得其亮无比。刺目得很,唐玦来了之后就将灯全都关上,只留一盏床头灯。
不过这会儿要替也老先生施针,她便将灯全都打开了,一面笑着作答:“曾有幸来过一两次。”
叶老先生就叹了一声。奇道:“这里面的资料室已经蒙尘多年了,轻易不会有人进来,你是为了这本书进来查资料的么?”
唐玦听了心头一跳,蒙尘多年?这怎么可能?几个月前她还跟柏承禹天天都往这儿跑呢,难不成是老先生不问学校的事情多年,所以不知道?
未免老先生尴尬,她也没有多追问,很顺利地给老先生施了针,又用灵气调理了他的经脉,老先生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不由笑道:“你这手绝活儿是从哪里得来的?经过你一番针灸推拿,身上果真松泛了不少。”
唐玦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老师知道,我哥哥是学医的,我也对此颇有兴趣,不过我更喜欢咱们的国学中医,也就研究多了一点罢了。”
不过老先生显然没有被她这样的含糊说辞搪塞过去,笑了笑问道:“你曾说那本书是你从你师父的遗物中发现的,不知令师是哪位医界大能?”
苏风吟在解放前是声名赫赫的,不过近代西医发达。许多后生晚辈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苏风吟此人人称“鬼医圣手”,救治的人多,同样的得罪的仇家也多。先前他曾嘱咐过唐玦轻易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名字,生怕那些仇家的后人给唐玦带来麻烦。
不过唐玦现在有意要重振玄医门,并且诊所的招牌都已经拟好了,叫做“玄医堂”,等到过年之后一切手续办理妥当,就可以开业了。
这时候叶老教授问起来。唐玦倒并不打算隐瞒,只是恐怕叶老教授并不知道师父的名字,她笑了一笑:“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听过苏风吟这个名字?”
“苏风吟?”叶老教授果然沉吟了片刻,将医学界他所知道的成名的已经故去的学者都想了个遍,却没有丝毫记忆,但是听这丫头的说法,这位苏风吟应该是很有名才对。他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是哪位高人?”
“我师父在解放前有个绰号,叫做鬼医圣手,可能老先生没有印象,我是机缘巧合,才在他老人家晚年的时候得了他的青眼。”
“鬼医圣手……鬼医圣手……”叶老先生喃喃地念着,“难道……难道……”他沉吟良久,突然目光如炬地看着唐玦,“你的师父可是那位曾经治好了南方两省瘟疫之症的苏十三?”
解放前的某一年,南方遭受敌军扫荡,战场无人收拾,天气炎热,爆发时疫,蔓延了两省之多。苏风吟受军方一位将军之托,前往疫区救治时疫,活人无数。
苏风吟在师门里面排行十三,所以江湖上人家又称其为苏十三。
唐玦听他提起师父的义举,心中也是豪情顿生:“想不到老师竟然认识先师。”
“苏老先生为人侠义,以前家乡有人得了绝症,总是说如果十三先生还在世的话,一定能够治好的。想不到你竟然是他老人家的高足。”
“高足不敢当,我只不过是学了师父一点皮毛而已。”
没有什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