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周德音的笔投中,只觉得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女子会是平西侯的女儿,刚才下手那么重,现在十分的后悔。
周德音画押过后,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环视着堂上的众人,神情十分的嚣张。
京兆府尹咳了两声,掩饰着说道:“来人,把她押......带下去。”
他说出口的话毫无气势可言,一边说着,还一边给一旁的师爷递眼色。
人带到后面,府尹便喊了退堂,附耳在一个衙役耳边说了几句,便急急的往后头去了。
周德音被带到后头的客厢里,并不是真的下了牢狱。京兆府尹又是请大夫又是赔不是,周德音只是拿眼瞄着他,一句话不说,却又好像在说:你死定了。
而收到消息的平西侯,也是一肚子怒气的来了府衙。
他倒要看看,是谁怎么明目张胆的敢冒充严家的人,来坏严家女儿的闺名。
京兆府尹听到平西侯来了,连忙出门迎接,迎到门口时,只见平西侯府满面怒容,府尹急忙的赔不是,称不知者不罪,若是知道是贵府千金,一定不敢云云。
平西侯一听京兆府尹的话,当即怒道:“我女昀楠在府中从未离开过,哪里会在你着公堂之上受审。本侯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坏我府上名誉。”
说着平西侯就往府衙后面行去。
京兆府尹也是没有想到,周德音的招供竟然是冒充,愣了片刻后,就马上随平西侯前去。
只是,平西侯快他一步进了房间。
京兆府尹正想随着一起进去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舅舅。”
顷刻之间,府尹就犹如五雷轰顶。
舅舅!
能喊平西侯为舅舅的,大周朝只有那么一个!
嫡公主!
德音公主!
皇后娘娘的爱女!
有了这个意识后,京兆府尹险些尿了裤子。
他静静的,悄悄地往后退着。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如今他巴不得里面的是平西侯的女儿!
随后,他想起了在公堂之上,周德音被差役打的那一幕。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冲进了脑中。
当下便差人将那个动手的衙役给绑了来,与之一起跪在了客厢的门口。
平西侯见到是周德音的时候,也着实大大的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脸被打的没了样子的女人会是周德音!
随后才想明白为什么她会说自己是严昀楠,如果周德音她的身份曝光,到时候没面子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皇室。
可是,让平西侯府把这罪名担了,他心中也确实憋屈。
耳边听着周德音还在不依不饶的提出要撤了京兆府尹的官,要诛了他的九族,平西侯额角的青筋就止不住的狂跳。
诛九族!
她以为是玩呢?
什么借口?
什么理由?
嫌着丢人不够?
要扯开了闹?
面前真坐的是严昀楠,平西侯非得再补她几个耳光清醒清醒。
只是她是周德音,平西侯打不得。
“你真的绑了白家的人?”
平西侯的话让周德音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口解释道:“舅舅,你听我说,我并没有绑她。而是...而是......”
周德音说的有些结巴,她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为什么参合白家的事情。
本身因为是借了这个身体的原因就让她十分的心虚,如果平西侯还要追问为什么,她就更不知如何做答了。
“绑了就是绑了,没绑就是没绑,这有何难以回答的?”平西侯的声音里由着明显的怒意。
周德音有些委屈,只是却不敢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绑了,但是,并不是像外面所说的那样要谋害白夫人。”
平西侯只觉得牙根痒。如今罪证确凿,人家白府都这样报了案,谁管你是要谋害谁!
平西侯又觉得头疼,如果真是他女儿倒还好说。直接一根绳勒死在了这府衙内,还全了严家的名声!
“随我回去,有话你对你母后说去。”
平西侯说完,就转身离开。
周德音愣了一下,也不敢耽搁,便跟在了后面。
出门看到京兆府尹和那个差役跪在外头。周德音便怒火中烧,开口说道:“舅舅,就是这个人打了我。”
平西侯听了周德音的这一声舅舅,太阳穴又是一阵跳。严家已经替她担了这个罪名,如今她又自爆身份!真不知道姐姐怎么生出这样一个蠢货,小时候看着还算机灵,如今越长越残了。
只见京兆府尹头垂得更低,那个衙役也是抖的说不出话来。
“府尹大人知道如何做了吧?”平西侯冷冷的声音传来,京兆府尹点头如捣蒜。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