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没有与她争辩,而是看着白老夫人说道:“祖母,今年上元节的时候,十妹妹说有个女子劫持于她,后来在上个月的时候,那个女子又将我绑到京城西郊的梅林,口口声声要杀了我和母亲,说是她们家主子与白家有仇,寻白家报仇,后来顾将军虽然救了我,但是也没能查出来那女子的身份。”
白老夫人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猛地听白莲说起,大吃一惊,想起来就后怕。
白莲看着白老夫人的神色,白莲知道自己让她担心了,心中难受,却知道,这番话不说的话,自己的行动就会受到钳制,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但是顾将军说,那些人的身手不凡,不是一般的人家,孙女想,这样一个潜伏的危险,孙女怎么可能留着她继续威胁我们,在来京城的时候,咱们白家曾救郑王一次,郑王也欠着咱们家恩情,因此,女儿便求了郑王,帮着一起调查此事,这几日已经有了眉目,所以孙女要去郑王府,问清楚究竟是谁与我们有这样大的仇怨。”
白莲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借口,只有这一个。
卫氏听到后,睁大眼睛,看着白莲,惊讶的问着:“囡囡,你不是说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吗?”
“女儿怕娘亲担心,所以才那样说着。”白莲说着就低下了头。
这样一幅不安的样子,让卫氏不由得心疼了起来。她怕自己担心,怕家人担心,将一切都隐瞒着,自己偷偷的查,如今又被陆氏揪着,卫氏越想越气,偏她做不来陆氏那样撒泼的样子。
“莲姐儿,你起来吧,祖母不怪你。”白老夫人缓声说着。与刚才跟陆氏说话时的语气天差地别。
陆氏一看白莲三言两语就糊弄了过去,正准备开口讲话的时候,就听白莲冷着声音说道:
“祖母,二伯母刚才的话我都听着。她是长辈,却也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抢了七姐的亲事,说我心思活泛,这些孙女是不能认的。”
“你还有理了......”陆氏一听白莲说话。就不依了。
只是她刚嚷出口,就被白老夫人扫了一眼,便不敢再说话了。
“祖母,孙女在此把话说明了,我对荣兴侯无意,更不会嫁入荣兴侯府,如违此话,犹如此簪!”
说着话,白莲一把抽下了头上的玉簪子,也不管散落在肩头的头发。将玉簪摔倒了地上。
玉簪应声而裂,断成了好几段,还有一些细碎的玉屑。
堂屋内安静的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到,陆氏尤其吃惊,简直惊呆了。
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白莲会这样决裂的方式来表态。
她更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不愿意嫁给陆晔的女子。
堂屋内诡异的安静,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陆侯爷......”
屋内众人又是大吃一惊,就连白莲也止不住心头一跳。心中难受了起来。
她想到了前世父皇赐婚的时候,陆晔也是这般直挺的跪在场中,口气坚定的说着:臣不愿!
那时,他可有想过。坐在不远处的自己?
白莲闭上眼,想将那一幕从脑海剔除,却发现闭上眼睛也只能将那一幕印的更清晰而已,很快,她又睁开了眼睛。
白老夫人此刻掐死陆氏的心都有,看着陆晔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此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陆晔。
所有人都看着陆晔,白莲还在跪着,她没有转身,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陆晔是怎样的表情。
陆晔进来院子的时候并不知道宁寿堂里的事,这些时日他过来白府,下人们也都习惯了,就是白老夫人也发过话,说是让他丫鬟们领着他直接来,不必通传。
如果知道会听到白莲毅然决绝的这番话,陆晔宁愿自己没出现过。
可是,偏偏他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
连玉碎的声音都听到了。
“见过老夫人,见过姑母,见过五婶。”陆晔神色平静,与堂屋内的白老夫人及陆氏卫氏见着礼。
白老夫人怜悯,陆氏羞愧,卫氏惋惜,三个人的神色,陆晔看得清清楚楚。
他嘴边扬起一丝苦笑,原本早就该想明白,眼前跪着的女子,又不是第一次这般的决绝。
不过一直不能死心,觉得自己打动白家所有人,她迟早会看到自己。
却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晔儿,这件......”白老夫人想开口解释,却被陆晔含笑开口打断:
“老夫人,我都明白。”
陆晔嘴角含着浅笑,但是声音却又有些哽噎后的哑音,别说白老夫人了,就是一旁的卫氏,听得也是心中难受。
有了这件事后,两家还怎么可能有结亲的可能。
这时,只见陆晔弯下腰去,将白莲面前断裂的玉簪捡了起来,陆晔看着那些细碎的玉屑,微微有些失神,伸手去捡,却被其中一个较为尖锐的刺破了手指。
露水珠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