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严夫人,卫氏气的打碎了一套茶具。
她很少发脾气,更很少发这样大的脾气。严家简直欺人太甚,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刚才被白莲问的哑口无言,出门的时候,还竟敢出言说什么:“贵府千金好规矩,都能亲自商谈婚嫁了,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想而知,她这次在白府吃了瘪,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抹黑白家呢。
尤其是对白莲,还不知道会怎么诋毁呢!
这样下去,白莲以后说亲的时候,肯定会被人病垢。
卫氏越想越气,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平白无故都能招来疯狗。
“囡囡,平日里我说你,你不听,京城不是永州,一巴掌拍下去,就有几个侯爷还有几个世家,哪个是我们家能得罪起的?你知道严家在朝中的地位?严国舅刚打了胜仗,正是红透天的时候,你不老实在家带着,招惹到了严家的公子,以后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还怎么嫁人!”
卫氏这次是真的怒了。
以前很少会这样严厉的说白莲。
白莲看着卫氏生气的样子,开口劝慰道:“娘亲,您别动气......”
白莲的话没说完,卫氏就打断她说道:“如何能不生气!事关你的名誉,我如何能不生气!”
白莲蹲伏在卫氏面前,趴在她的膝头,抓着她的手,平静的说着:
“娘亲,您放心吧,凭着严夫人,还不能将我怎么样。”
白莲说的语气肯定,神态也很平静,说出口的话缓缓的,给了人一种安神的气氛。
“娘亲。上次咱们去九德号挑选冬衣的时,出门被严家的公子看到了,那次他的随从跟着到了我们府,是玉竹发现的。那时我并没有告诉娘亲。是因为我知道,严家的老夫人和太师是极重规矩的,这样唐突朝廷命官家眷的事情,是不会做的。那件事都过去两个月了,严家都没有动静。证明是有人压着严家那公子呢。今日严夫人上门是肯定瞒着他们家老夫人的,觉得严国舅马上得胜还朝,朝中的人都得敬严家三分,纳个六品官的女儿做妾就是给了咱们天大的面子。如果严家都是跟她一样糊涂,怎么能做了圣上最亲信的外戚?又怎么能这样权势滔天,位高权重?”
卫氏没有想这些,如今听白莲娓娓道来,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
“娘亲只管放心,女儿保管让她有口难言。”
卫氏听着白莲这般肯定的话语。有些不明白了。严家跟白家的地位,可谓是云泥有别,而且白家跟严家没有什么交际,白莲又何出此言。
“囡囡,你要怎么做?”
“娘亲放心就行了。”白莲笑着说着。
看着白莲这个样子,卫氏就突然想起了在彭城的时候,对于朱家的事情,她也是这般淡定和从容。
翻手之间,朱家便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白铭文说,咱们囡囡生为女儿家。可惜了。
到今天,卫氏也有了这样的感觉。
其实卫氏想错了,严家与朱家不同。朱家人做的事情触到了白莲底线,所以才会那般不留丝毫余地。但是严家对于白莲来说。却是不同的。
在白莲的心底,严家的所有人,都是亲人,就是混账的严石楠,白莲也没想过将他怎么样。
只不过她所说的是让严夫人闭嘴不乱说而已。
白铭文晚上回来的时候,卫氏说与他听了。白铭文当下就气的火冒三丈,卫氏将白莲白日说的一番话讲与他听,白铭文也在疑惑白莲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听卫氏说,让白铭文明日去督察司请病假一日。
白铭文问起为何,卫氏只说是白莲说的。
因为在彭城处理朱家的事时,白莲的表现让白铭文心服口服,所以,此时也并没有质疑,而是点头应下了。
第二天,白莲就让管家备了礼,带了十多个家丁,抬着厚厚的礼从白家一路到了严府。
白莲挑着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正是严太师回府的时间。
等他们出发后,白莲就换了衣服,带着玉竹跟了过去,对于自己亲手弄出来的热闹,白莲十分有兴趣看上一看。
很快,白莲就到了严家门外,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围着看热闹。白莲在马车上坐着,看到管家站在几箱子厚礼前,对着严府的大门恭敬的作着揖,还朗声说道:
“督察司都事白铭文府上向严太师请罪,昨日得罪贵府夫人,实属无奈。我们老爷昨日回府之后,就思虑成疾,所以差遣我等过来负荆请罪。我家老爷说了若是严夫人讨要别的东西,我们白府一定双手奉上,只是严夫人要纳白府嫡女为妾,这件事若是我们老爷应下,就枉为父母,也无颜为官了,昨日我家夫人回绝,怕严夫人心有不快,今日特来赔罪,还望严太师宽宏大量,不与计较。”
管家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抑扬顿挫,朗朗入耳。
周围的人也听得十分明白。
一时间,议论声起,句句都是指向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