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莲收到钱掌柜的消息,说是信件已经顺利的由顾府传到了军中,已经是腊月里了。
知道顾衍收到了信件,白莲的心才是真的放下了。
避开让睿亲王一支独大,就必须保证严家的权利,严家舅舅不能出事,不然也会如前世一般,随着严家舅舅的战死,严家在朝中逐渐的不支。
两派相互制衡,白莲才能谋后路,不然,睿亲王逐渐做大,只会提前他谋反的时日,谁也阻止不了,自己最怕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彭城的冬天并不像京城或是永州那样寒冷,所以这一带的屋舍初建的时候,并没有弄地龙,人们穿的衣服也不似在北方时那么臃肿。
不过由于白吉年龄小,卫氏的屋子里,一直生着炭盆,白莲刚一进去,就觉得暖意融融。
之后就看到了,卫氏让奶娘用被子圈着白吉,他在里面蹒跚的学着走路。
白吉已经快一周岁了,跟白时小时候不同,白吉是开口说话早,走路却晚,到了两周岁的时候才走稳,以前任由奶娘拉着,卫氏哄着,白时也是不肯下地的。
如今到了白吉这里,却是反了个个儿,白吉刚坐稳,就开始满床的爬行,九个月的时候扭着不让人抱,如果不是卫氏怕他学会走路太早,对他的腿不好,只怕会更早学会走路。
他如今不满周岁,已经可以离开人的搀扶,自行的走上几步,与白时还有不同的是,白吉的嘴巴太笨了。
白吉很小的时候,就可以开口叫人了,而白吉还是口齿不清。
白莲走进去,看到白吉走到床里面,抓了个拨浪鼓,咧着嘴冲着卫氏笑着:“咚咚...咚咚......”
这样的音节白吉说的倒是清楚,只是不会说拨浪鼓。而是说咚咚。白莲走过去,给卫氏行了礼就一同坐到了床边,拉过白吉,开口引导着他说:
“叫姐姐...姐姐......”
“且且。”白吉认真的学着。
“姐。”白莲瞪着眼纠正着他。
“且。”白吉学着她瞪着眼。一本正经的说。
看着他虎头虎脑认真的模样,白莲噗的笑出声来,白吉看到白莲失笑,拍着手,咯咯的笑。
“傻瓜。”白莲戳了戳他的小胖脸。笑道。
“傻花。”白吉还十分有成就感的学着,逗得白莲搂着他笑躺在床榻上,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白吉不明所以,见她笑的那么开心,搂着她的脖子,学着她的样子,也糊了白莲一脸的口水。
卫氏见两个孩子玩的开心,在一旁也是十分的开怀。看向长女的时候,脸上的欣慰之色更浓了。
想想这十多年,过得都像梦一般。浑浑噩噩的,若不是白莲她劝醒梦中人,又怎么会有如今儿女双全,其乐融融的场景。
如今再想起何谦的时候,卫氏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了。
虽说心底还有苦涩的意难平,可是更多的是释怀,毕竟是错过了,又能怎样,人这一生,讲的就是个造化。还有缘分,缺一不可。
情深清浅,总归是无缘。
今年春天的时候,卫氏已经听说了。何家舅母病重,何谦奉母命娶了一个与何家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算是了了何母的心愿。
或许是因为儿子娶亲高兴的缘故,“病重”的何母在何谦成亲后就慢慢的好了,只是媳妇已经娶回来了,总不能因为母亲痊愈就退了。
卫氏想起何谦。心底只愿着他能如自己一般,想明白,好好的善待眼前人,过好自己的日子。
转眼就是过年,白吉是大年初一的生辰,因着各家都在忙着过年,白吉的抓周宴白铭文也没有惊动人,而是一家人围在桌前,看着坐在桌上的小胖子,以及他周围的各类抓周用的东西。
只见小胖子在那堆东西里翻翻找找,抓着这个不满意,拿起那个又撇嘴,给他翻了一遍后,他才找到可心的东西。
白莲看了看,才发现白吉的手中拿的是一把木制的刀。
白莲心想,怪不得刚刚白吉一直不满意呢,白铭文跟卫氏两个人压根就没准备弓箭刀斧之类的东西,这个小刀还是上次白莲去街上给白吉顺道买来的。
白铭文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幼子,也是愣了一下后,随即就大笑出声。
俯身抱起白吉,眉间眼底都是笑意,朗声说道:
“我儿子将来是要做将军的。”声音里的愉悦满满的,卫氏在一旁看着也是高兴。
一家人高兴过后,白吉扭着要出去,卫氏就让奶娘带他去一边玩儿去了,白莲看着白铭文,想到再有半年,白铭文在彭城已经满了三年了。
“爹爹,半年后您可有什么打算?”
白铭文被白莲问的一愣,随后也才想到白莲的话是什么意思。半年后,自己将任满了!
也不是白铭文不上心,只是因为在彭城这里他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宿感,经历过瘟疫,之后有休养民生,白铭文在这里的风评盖过了历任所有的知县。
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