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晔浑身都湿透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只见她双目紧闭,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地上。
陆晔什么方法都用了,她就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陆晔俯下身,凑到她的脸边,准备给她渡气,刚贴近她,就听到她嘴里念念有词:
“...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白莲只是低喃,声音极小,若不是陆晔靠的这般近,根本就听不到,看着她依旧是双目紧闭,还是没有转醒,便知道她只是在呓语。
倒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小小,却知道如此之多。
陆晔名字的由来就是来自于这篇神女赋,只是她此时昏迷,口中却不住的呢喃着这篇神女赋是为何?
陆晔看着她,知道她还有气,也能呼吸,就省得在给她渡气了。
看了看寺里的大雄宝殿,便弯下腰,抱起白莲,准备向寺僧求救。
就在弯腰将她拢在怀里的时候,又听到她呢喃着: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陆晔脚下一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只见她唇角上扬着一个好看的弧度,看得出是处在一个美梦之中。心中不由得想,还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连诗经都能信口即来,偏偏还是在这个时候。
白老夫人看到白莲脸色惨白,全身湿透的被陆晔抱着而来,当时就吓坏了,连忙接过去,抬头看着陆晔,惊疑不定的说:
“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同在大殿上听禅师讲禅的一位妇人也走了过来。
只见她体态婀娜,步履轻盈,轻纱敷面,眉心有一点嫣红的朱砂痣,衣衫只是普通的衣衫。却在这佛殿上看着如佛祖身边走出来的飞天一般,飘飘欲仙,不似人间。若不是头上梳着妇人的发式,旁人定会以为是一位未出阁的姑娘。
“阿晔。怎么回事?”
只见陆晔对着妇人和白老夫人行了一礼说:
“回母亲和老夫人的话,是阿晔鲁莽,在池边向这小姑娘问路,她受惊落水。”
随后对着白老夫人又是一拜,说道:
“这件事都是晚辈鲁莽。晚辈责无旁贷。”
陆晔谦谦有礼,白老夫人就是心中有气,也不好计较,只好说着:
“少年客气了,你也是无心,更何况还救了老身的孙女。”
那妇人明白了因由后,便走进了白老夫人,歉意地说着:
“老夫人仁慈,都是犬子不好,还请老夫人告知府邸。好让犬子致歉。”
白老夫人看着这妇人气韵高华,虽说轻纱敷面,也难掩其姿,她与眼前的少年时母子,看少年的容貌就知道这妇人定是绝美,想来比起自己的儿媳卫氏,也是难分伯仲吧,这样的母子,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还是如此的谦和有礼。白老夫人说话间就客气了三分:
“致歉倒也不必了,老身夫家姓白,安家在永安街,欢迎夫人与公子驾临寒舍。”
整个永安街都是白府所在。不怕他们找不到。
岂料,那妇人听了后,满眼的惊讶,问道:
“可是白晋白老爷子的府邸?”
白老夫人听那妇人熟稔的语气,便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纳闷。嘴里却是正正经经的应下:
“正是。”
白老夫人说完,就见那妇人来到白老夫人面前行了晚辈礼,口中说道:
“老夫人莫怪,妾身李氏,荣兴侯世子是妾身的夫婿,贵府二夫人是妾身小姑。”
听她这样说,白老夫人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是荣兴侯陆家的人。
也不怪老夫人不认得,只因当年陆氏出嫁的时候,荣兴侯世子夫人刚好有孕,白老夫人从没有见过,不然如此芳华绝代不可能没有印象。
后来荣兴侯世子外放,世子夫人也随着去了,陆氏更是很少回娘家,所以,这次,还是她们第一次相见。
话说开了,才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后来将白莲安置到厢房后,李氏也陪着老夫人在厢房。
寺里懂医理的和尚给白莲看过了,没有大碍,只是奇怪的是白莲却没有转醒的迹象,后来那位寺僧用银针刺了白莲的人中,太会等几个穴道,也是不见醒来。
便有些束手无策了。
而且,白莲口中还不住的呢喃着些什么,但是声音极低,比刚才陆晔听到的还要低,任谁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后来白老夫人就有些急了,要带着她回山下寻别的大夫,这时候主持过来了。
他听说了白莲的情况,也知道,自己寺里的和尚如果没能让她转醒,只怕再寻其他的大夫也是枉然。
刺人中穴都醒不过来的,是极少的。
主持与各方见过礼后,走到了白莲躺着的床榻前,翻动了她的双眼一下,随着他的翻开,白莲眼睛里的泪,沿着眼角就落下了。
主持松手后,也不见她转醒,只是泪流不停,且双眉紧皱,似是极痛苦的样子,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