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倾洒在地上,斑斑驳驳,耀眼生辉。忘忧谷里,一大堆日军军官排成一排,正在接受联队长佐佐木道一的训话,个个脸上有惭愧之色,噤若寒蝉。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尊严?还有没有一点军官的职责?堂堂大半个联队的大日本皇军,攻击了一个上午,居然没有前进一步,给人像撵死狗一样撵回来,你们要庆幸对方是一群农民军,没有足够的魄力,否则的话,恐怕你们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佐佐木道一脸色阴沉,越说越是愤怒,凌厉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军官们和他的眼神一触,都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大日本皇军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我们是第十三师团的主力联队,战功赫赫,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如今。‘’佐佐木道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冰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将会成为整个师团的笑柄,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这样的耻辱将会伴随着你们的一生。‘’
‘’师团长,敌人,敌人火力凶猛,并且诡计多端,、、、、、‘’一个少佐军官喏喏的说道。
‘’够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败了就是败了,还敢狡辩?我命令你们,马上反攻,没有拿下敌人的阵地,谁也别想吃饭。‘’佐佐木道一愤怒的说道。
训话结束,一众军官后背冷汗淋漓,紧急商议,各自回归自己的部队,重新发起了进攻,一时间,刚刚安静了片刻的忘忧谷阵地,又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不是因为太阳,而是因为炮火热浪的烤炙。
飞云寨的连日激战,早就惊动了第五战区的官兵们,远在徐州的李宗仁自然接到了报告,心里陷入了沉思,自己达成了把日军赶回淮河南岸的目标,而在日占区边上的雷霆抗日先锋队却导致了日军报复性的攻击,连日激战,虽然刘长风骁勇善战,恐怕也抵挡不了日军的重兵打击。自己要不要派出部队策应一下?
李宗仁不停的来回踱步,从私人的角度来说,自己非常欣赏刘长风,不忍心看到对方灭亡,况且对方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从战局来考虑,刘长风的部队像钉子一样钉在日军的后方,有力的牵制了日军的有生力量,让日军心生忌惮,不敢为所欲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自己都不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里,李宗仁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叫道;‘’周副官,起草命令,命令淮河前线的二十一集团军,第三十一军,马上集结部队,对河对面发起佯攻,记住,是佯攻。‘’
命令发出之后,李宗仁喃喃自语的说道;‘’刘长风,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不可能真的命令部队渡河,准备仓促,我真的是有心无力,日军荻洲立兵会做出如何的判断,你们能不能躲过此劫,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佐佐木联队和陆少辉所部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枪声大作,炮火连天,佐佐木道一在前线阵地的指挥所里,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局的发展,后来他嫌指挥所的视野不够开阔,干脆走出了指挥所,来到了旁边山岭上的制高点观察。
望远镜里,前线的战场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双方展开了惨烈的攻防战,自己的部队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均无功而返,阵地上尸体堆积如山,血肉模糊,战况之惨烈,令人惨不忍睹,看到这里,饶是佐佐木道一历经无数,也不禁感到心里骇然。
‘这支部队真的是一支农民军吗?’佐佐木道一感到不可思议,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像,那战壕的构筑,士兵们的顽强,指挥官的淡定,那凶猛的火力,只有支那人最精锐的德械师中央军才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他脸上慢慢平静下来,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尊敬的表情。
卓薇等人在双鱼峰上休息了一会,等到战斗打响,众人就醒了过来,慢慢的向忘忧谷的方向渗透,悄悄的爬上了忘忧谷另一侧的山岭上。众人身上做了伪装,隐蔽在灌木丛里。
‘’卓教官,你看,在那边的山坡的制高点上有日本鬼子。‘’狗剩指着远处说道。
卓薇锐利的目光随着狗剩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山谷彼端的山坡上,站立着十几个人,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当即举起了手里的狙击枪,透过狙击镜观察起来,眼睛陡然一亮,只见为首一个日军军官手里拿着望远镜,正在眺望前方阵地的战况,观看其肩章领章,竟然是一个大佐,按照常规,这样军衔的军官起码是大队长和联队长的级别,很有可能他就是目前这支日军部队的指挥官,如果自己干掉他,日军的指挥系统必然大乱。
天赐良机,卓薇不可能放过,当即打开保险,瞄准,锁定,雪白如葱的手指搭上扳机,心里默默计算距离,风向,风速,光线等因素,蓦然间眼里的杀气迸射而出,轻轻扣动扳机。‘’咻、、、、‘’一声诡异的枪声响起,在尖锐的破风声中,炙热的子弹准确的钻进了那个大佐的右脑,从另一侧穿透而出,脑浆破裂,那个大佐头一侧,直直的倒了下去,另外的日军官兵们顿时吓了一跳,先是卧倒在地,随后就大声的呼救起来,顷刻间就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