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沿海卫所有官兵给我撅地三尺也要把折家的余孽给我找出来!”房小梅道:“让浙江内厂千户过来见我,我会让内厂配合找陈瑀和折家的人。”
她眼眶通红,表情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余孽竟然敢动陈廷玉,如果陈瑀出了一点点事,我要让大明再也不会有折这个姓氏!”
这时候魏文礼才意识到事情究竟多么重大,寒冬腊月的天,额头上竟然出了汗滴。
陈瑀是他们的主心骨,一旦陈瑀出了一点点事,他们全都将性命不保!
“还有,这件事不要公开!”房小梅道。
魏文礼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去,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房小梅领导力竟然强大到了这个程度。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怕是他自己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可是这女子竟然能将事情安排的这么妥当,而且她适才说的那句“如果陈瑀出了什么事,我要让大明所有姓折的陪葬!”,他绝对不会以为房小梅是在开玩笑,这女子究竟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即便是陈瑀要对付折家也不过是让折开勋流放了三千里,可是她明明说,要抓所有折家的余孽!
…………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秦淮河上画舫穿梭,定睛望去,谁家公子小姐在船头吟诗赋对拨弄琴弦。雕栏玉彻应犹在,朱颜不改!
临近掌灯十分,街边更是灯火通透,由于快到年关,秦淮河岸边做生意的小贩更是络绎不绝。
来往的行人穿梭如麻,嬉笑声、寒暄声、叫卖声,汇聚成南京城最为动人美妙的一副美景,让旅人流连忘返。
这样的美景下,街角边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虽然那个乞丐脏兮兮的,但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却透露出了他的出生,决计不会是乞丐那么简单。
其实一路上陈瑀看到了,像他这样的流民不知一个,最近南京血雨交加,灾难四起,不少流民涌入了南京。
本来陈瑀很奇怪,依个州府律令,防止万一有流寇贼子,一般流民是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入各州府。
当年浙江发生雪灾,灾难那般严重,可是能进入钱塘县城的流民都没有几个。
现在奇怪的是,非但陈瑀,甚至很多来自附近布政司和州府的流民都涌入了南京,尤其是以江西居多。
难倒南直隶州县官就不怕流民闹事?
陈瑀虽然心中有疑问,可是现在这些终究不是他要考虑的是,已经一天没有东西果腹,他眼看着就快要饿晕了。
忽然间,一旁肉包子的香气从他鼻孔飘过,只是闻到那味道,他便已经快要晕了。
痴呆的看着那包子铺,口水流了三尺也浑然未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生出一只白嫩的小手,不过陈瑀现在也不去顾及那手究竟好看不好看,夺过她手中的包子便狠狠的咬了起来。
由于包子刚刚出路,一口下去,将他烫的直哈气,可是嘴中那包子无论如何也没有吐掉。
“你这乞丐,着急个什么劲,快喝点水。”
这个时候陈瑀才抬眼看了说话的那个姑娘,姑娘长的很是水灵,笑起来带着浅浅的酒窝。
“乞丐?”陈瑀看着那水中的倒影,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已经不是大明礼部左侍郎,现在的身份怕是一个乞丐都不如。
“不是乞丐是什么?”那女子笑道:“又不会笑话你,快点喝了到别处去,不然老板过来定是要打你的,在这里太耽误生意。”
说话间,就听到屋内老板娘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哪里来的小乞丐,快点滚!”
说着便又对那女子骂道:“你这狐媚子,连乞丐都要勾引么?不要脸的骚货,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家那老不羞收留你为了什么,想在老娘眼皮地下干那种事,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