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最重者,当属裴松,周身经脉几近震断,当场倒地不起,一脸苦色。其余六人均有不同程度的内伤,正欲起身逃去,那“鬼门圈”和血手残月二人已至。残月道:“安南七武,想不到你们也有今日。”
血手道:“哼,堂堂的安南七武,竟到我们镇南王府,干这种偷鸡摸狗的龌蹉事,好在有帝师八思巴尊者在此,不然还真要被你们给得逞了。”他以为这安南七武是来行刺镇南王脱欢的。
七武一听,这才明白眼前的和尚竟是八思巴,而不是什么鬼门圈。没想到这位列“三师”之末的帝师都这般了得,那天师和阴阳师该有多恐怖。
这时,半卧在地的李亦峰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说你怎么成天戴着一只假臂呢,原来是个独臂大侠呀,哈哈!”
血手不久前被袁圈断了一臂,本就积愤未消,眼下被李亦峰拿来耻笑,不由得恼羞成怒,当下飞起一脚,朝他胸膛踢去。不料那厮竟是炸伤,一个翻身,手中双剑斜刺而来,直指心肺。血手始料未及,急忙侧身避开,这时,邓舟从一侧将刀杆一指,当下点住了他的灵台穴。同时,黎欢衣袖一挥,两枚柳叶飞刀已至。
八思巴见血手心浮气躁,略微一激便落入陷阱,当即飞身上前为其解围,铁臂一挥,挡下了两枚飞刀。不料那使飞刀的姑娘突然调转方向,袖中顷刻间飞出数枚飞刀,朝脱欢处射去。只见那飞刀极速飞转,咻咻几声,镇南王边上的十余名侍卫应声倒地,八思巴见脱欢无恙,心下暗自庆幸,不料忽见那个使金轮的汉子快如闪电,转眼已到脱欢近旁,心道不妙。原来是一出计中计。
安南七武长期团队作战,相互间已非常融洽,先是李亦峰出言激得血手前来,然后众人合力将其点住。骗得八思巴前来解救。然后黎欢当即使出一招“一目十殇”,将脱欢边上的十余名卫兵尽数放倒,与此同时,裴柏已携带七齿金轮,冲向镇南王脱欢。
这时八思巴与脱欢相距太甚。远水已难解近火,残月救主心切,一轮飞刀疾射而出,裴柏早已料到残月会有此一招,当即右手一挥,七齿金轮快速飞出,将其飞刀截下。此时,镇南王脱欢已近在眼前,左手一探,将其抓了来。右手成爪势,至其脖颈。
脱欢武艺平平,只好束手就擒,但王爷的威风不可丢,当即喝道:“你……放肆!”
八思巴见脱欢被擒,倒也未乱了心神,眼看那使飞刀的俏姑娘就在近旁,连忙施展轻功抓去。黎欢论轻功论身手都远不及八思巴,也只能给她抓了去。
八思巴当即摁住黎欢的脑袋,道:“快将镇南王放开!不然我便杀了她”说着。作势发功。
裴柏倒也不傻,若放了脱欢,自己七人岂能活命,道:“八思巴。你乃堂堂一代高僧,怎可妄动杀念,快放了我欢儿妹子。”
八思巴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早已误入魔道,贫僧今日便要替天除魔,有何不可。”说着。手上的劲道好似加了一分,黎欢顿时面露苦色。八思巴之所以称他们为乱臣贼子,是因为安南名义上对元朝表示臣服,但一直拒绝元朝廷所敕“六事”。(这所谓“六事”就是:一、安南王亲自来大都朝拜元帝;二、安南王子入朝为质;三、向元朝呈报户口民数;四、为元朝出兵役;五、向元朝缴纳税赋;六、由元廷派遣使臣与安南王共享统治权力。如此丧权辱国,安南王岂会答应?)
裴柏见状,心疼不已,恨不能跟黎欢互调位子,又深知若真的将脱欢给放了,自己七人势必就有来无回了。这时,黎欢强忍痛楚,道:“妖僧,你杀了我便是,有镇南王在黄泉路上作伴,值了!”此言一出,余下六人倍受鼓舞。
裴柏道:“没错,将忽必烈的第九子拉到黄泉上作伴,我们七人都不枉此生了!”说罢,也勒紧了脱欢的脖子。
血手和残月惊慌失措,急忙恳请手下留情,脱欢自己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道:“且慢且慢!”
裴柏暗自窃喜,他本就无意杀脱欢,只不过想留他做人质而已。嗔道:“你还有什么话没交代。”
脱欢道:“依本王之见,不如双方各让一步。”
“怎生个各让一步法?”裴柏道。
脱欢道:“只要你放了本王,本王担保你们七人性命无虞。”
裴柏又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你?”李亦峰也道:“是啊,万一有人使诈怎么办!”余下几人纷纷附和!说的万一之人,便是八思巴。
八思巴道:“既然镇南王殿下决议要放你们一条生路,贫僧岂敢违命!”说着,放脱了黎欢。
黎欢劫后余生,当即归入队中,邓舟和李亦峰二人将裴松扶起,这时,裴柏也已挟持着镇南王过了来。
残月道:“尊者已放了你们归去,还不快快放了镇南王殿下!”
七人持着脱欢后退了数仗,目测已可全身而退,当即飞身而起,跃上阁楼,逃去。脱欢一脸心有余悸,道:“好在恩师足智多谋,擒住了那女娃,不然本王命已休矣。”
安南七武跃上屋顶后,飞速逃离镇南王府,这时,黎欢忽然瞧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