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愕然,就连罗风本人也摸不着头脑。此刻遮天道人越行越近,离众人不足一丈之距,双眼始终望着丁逸秋,时而捋须,时而摇头,突然,又伸手从怀兜内掏出那张画像来,展开一看,不禁眉头紧蹙,道:“不对呀,此人年约四十,身形较单薄,又满嘴的胡须,相貌也与那鬼门圈相差甚远……”
大伙这才明白遮天道人误将丁逸秋认作成了鬼门圈,罗风又道:“嘿呀,你搞错了,他不是鬼门圈,真正的鬼门圈在这儿。”说着,伸手指向袁圈。
袁圈当即心跳提速,这还不跑!当即转身,这时,只听得花痴大师已开始口念经文。
“哆啰啵哆嘧……”
袁圈不禁一凛,心道完了,这下可跑不了了。不料发现自己意识尚清晰,手脚也无恙,行动亦自如,毫无中咒迹象,转身一瞧,却见那遮天道人已然呆若木鸡,动弹不得。心下大喜,想那花痴大师终归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金布焕见识过花痴的“金刚伏心咒”,无耐眼下被袁圈点中了麻穴,无法施毒,忙道:“罗子,快将那长毛的和尚给收拾了。”
罗风这才反应过来,当下大袖一挥,无数黑针嗤嗤作响,闪电般朝花痴大师飞去。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花寂大师一个弓步,气沉丹田,接着伸掌一推,朝师弟花痴使出金钟罩之“借钟献佛”。此招也是金钟罩神功最高深的功法之一,须有深厚的内力作基石,以真气为盾,护住近旁的友人,相当于将自身的金钟罩用来保护他人,不过更耗损真气。
花痴大师得师兄花寂援助,只听得近旁无数黑针唦唦落地,心中自然是分毫不乱,口中仍是念念有词,死死将遮天道人给定了住。罗风自然也知道是花寂在发功,当即右手挥转,将黑针向花寂袭去。
花寂大师连忙撤回真气自保,一记“大金钟罩”神功,稳稳当当。金布焕急道:“罗子,金钟罩是你的死敌,别瞎忙活,快将我的麻穴解开。”
袁圈听罢,当即向遮天道人奔去,打算先下手为强,将最棘手的先除掉,剩下金罗二人不足为惧。这时,眼看遮天道人近在咫尺,当即一掌朝他胸膛拍去,不料对方竟毫发无损,晃了晃,又兀自杵立。袁圈回头一瞧,只见金布焕正一脸得色,心知已中了他的“混元软筋散”。
章碧云早已瞧在眼里,当即提着药箱飞身而上,道:“袁大哥,我来为你解毒。”
袁圈喜道:“多谢碧云姑娘。”
金布焕喝道:“小美人儿,你若再与我作对,我可就不高兴咯!”说着,向二人欺身而去。刚欲出手,不料侧边一个大耳圆目,须鬤如戟的道士飘身而来,正是张三丰。
张三丰笑嘻嘻道:“嘿嘿,贫道陪你玩玩儿!”
金布焕想速战速决,当即暗自运毒,一掌朝张三丰拍去。果然,对方浑然不觉,提掌来挡。金布焕心中窃喜,顺势将毒质尽数送了过去,不料张三丰仍旧神态自若,身法轻盈,丝毫无中毒迹象。不禁骇然,当下换了种毒质,继续朝其心口抓去,只见他右手划转,以一记微妙的擒拿将自己这招爪式化去,不过招式虽解,毒质还是照单全收。
金布焕惊骇不已,张三丰这厮竟还是面不改色,轻松自在,心道自己苦练多年的以气驭毒之功,莫非今日要被破解啦?当下追紧掌势,顷刻间已拍出三十余掌,同时九九八十一道散毒,也施了近半。只见张三丰提掌若飞,应对自如,依旧未见中毒迹象。片刻,二人又对了三十余招,金布焕浮躁的心这时也慢慢地静了下来,开始寻思其中缘由。只觉得两掌交锋时,对方的内力极为诡异,混合着一阴一阳两种真气,攻守兼备,其中阴柔的那股真气,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所施的毒牵了去,或消抵,或排除,高明至极,不禁心生佩服。金布焕隐居十余年,对江湖上的事也知之甚少,不过武当开山立派,成为武林翘楚,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掌门人张君宝,也就是眼前的张三丰,自创旷世武学《太极》,从而技压一方,作为其核心的“太极心经”,更是极为高深的内功心法,今日得见,果然大开眼界,道:“张真人果然神通盖世,金某佩服。”
张三丰笑嘻嘻道:“嘿呀!阁下说笑了,贫道只配给你提提鞋。”
金布焕见张三丰笑容可掬,一脸诚恳,实摸不透他这是讽刺还是奉承,又道:“你我二人无冤无仇,何必为了那鬼门圈伤了和气,今日你只要袖手旁观,金某自然承真人的情,他日得闲,定上武当山拜访。”
张三丰还是笑嘻嘻得道:“嘿嘿!武当派尚未收女弟子,不劳阁下大驾。”
金布焕听罢,面有不悦,道:“你果真不让?”
张三丰笑道:“嘿嘿,再拆几招,再拆几招!”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手上的招式却未停歇。这时,一旁的袁圈得章碧云救治,吞下药丸,正运功驱毒,也近复原内力。罗风看在眼里,急道:“三圣,你速去拿下那鬼门圈,这牛鼻子小道我来对付。”说罢,右手挥转,黑压压的一片嗜血神针便朝张三丰袭去。
金布焕当即跳闪脱身,紧接着便朝袁圈奔去。颜曦见状,一个倩步飞向丁逸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