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之后,袁圈二人一路西行,盲目走了十余公里,才渐渐发现,这天下虽大,却无自己容身之所。袁圈望着身旁的颜曦,衣袂飘逸,神情还是平静如往昔,也不知她心里是喜是忧,说道:“如今我已是满朝通缉的要犯,各路好手纷至沓来,欲索我性命,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曦儿,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颜曦道:“袁大哥,你无须感伤,人生短短几十年,你我终究要死,只要余下的这些时日我们相依相伴,也就不枉此生了。”
袁圈听到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不免想到了布达尔,想他在人间几世轮回,孤苦伶仃了几百年,不知是何滋味,道:“曦儿,要不我们去吐蕃吧,找你师父去。”
颜曦先是迟疑了下,随即点点头,道:“也好,想必师父此刻也已转世,我们不妨找他寻求庇护,待他参透遮天道人的夺魂术,我们再做打算。”说罢,二人当即决定西行吐蕃。
不久,天色微亮,此处较为偏僻,方圆几十里都无市集,袁圈二人跋山涉水,终见前方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
欣喜之下,快步迎了上去。只见村口有间农舍,农舍外是一个篱笆院,院子内摆了几张方桌,应该是招揽来往的旅客的。入了园,忽见一个老汉提着茶壶迎了上来。
老汉一身布衣,年过半百,身宽体胖,面色红润,不是一般的红润,而是如同喝了酒,满脸潮红的那种,只见他又挪櫈又倒茶,连声道:“年轻人,快坐快坐。”
袁圈和颜曦欣然入座,袁圈将铁如意搁在一旁,接着掏出几两碎银,交由老汉,道:“大伯,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劳您帮着弄几道菜来。”
老汉接过银子,乐开了花,道:“好哩,两位稍等。”说着,入了屋,片刻端出几道菜来。袁圈一看,一道是腌萝卜,一道是清炒白菜,还有一道是小葱豆腐,全是素的,顿时有些失望,道:“大伯,您这些菜是不错,但我们毕竟不是出家人,您看能不能来道荤菜,好让下饭。”
那老汉笑道:“好好好,我这刚好有只老母鸡,跟我堵气,三天没下蛋了,今儿索性就将它给宰了。”说着就朝院里一个鸡笼内掏去,抓出一只又大又肥的鸡来。
袁圈一见那鸡顶着一个硕大的红鸡冠,笑道:“大伯,您这可是公鸡,怪不得三天不下蛋。”
颜曦道:“袁大哥,要不我们将就着吃吧,我看挺好的。”
这时,那老汉已将公鸡脖子拧了住,接着伸手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道:“原来是公鸡?我说呢,老不见它下蛋。”说着,欲拿刀去划它脖子,哪知这公鸡奋起反抗,双脚直扑腾,兴许是知道自己命在旦夕,故作垂死挣扎。眼看这公鸡将挣脱了去,老汉急道:“小伙子,快,快来帮把手。”
袁圈被这公鸡逗乐,快步上前,将两只鸡爪子牢牢抓住,袁圈这一抓力道沉重,那公鸡顿时绝望了,一动不动。这时,那老汉挥手一划,顿时鸡脖子破了一道口,鲜血并流。老汉将匕首递给袁圈,道:“小伙子,你帮着拿下,老朽去取个碗来,盛这鸡血。”
袁圈笑着接过,不料指尖一阵刺痛,不由的将匕首丢了去,再看拇指,已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袁圈再往地上瞧去,不由得瞠目结舌,原来这匕首没有手柄,全是锋刃。这时,那老汉已折身拿了只碗回来,拎起鸡脖子,伸手去接鸡血。
袁圈一脸的惊愕,双眼大睁,望着眼前这个老汉。那鸡还没死绝,双腿蹭了几下,挣脱了袁圈的手掌。那老汉笑道:“小伙子,你说这只鸡身上得有多少血,要流多久才能让他流个精光?”
袁圈望着公鸡,只见它最后扑腾了下,便不再挣扎,彻底死了去,细长的脖子上,血水不住得往下躺,一滴一滴连成线,袁圈不由得背脊发凉,额头直冒冷汗。这时,那老汉道:“这鸡血啊,要是放不干净,鸡肉就混着血水,看着不白净,味道也不鲜美。”说着,又见他伸指对着鸡脖颈一点,突然那血口瞬间迸发,血流涌注。同时,瓷碗内的血水顷刻变满,溢了些许,此刻,公鸡的脖子垂落下来,也不再淌血。
那老汉端起满满一碗鸡血,在鼻口一嗅,满脸的陶醉,呷了一口,笑道:“真鲜,小伙子,要不要来一口。”
袁圈惊骇不已,心道此人莫非正是那嗜血阎罗罗风?没想到这么快便来了。正想起身逃去,却忽然发觉早已动弹不得,不知是被瘆住了,还是被对方施了功。这时,只见旁侧一道寒光忽闪而来,正是颜曦的玉如意,乓得一声,砸翻了那碗鸡血。同时,又觉得领口一紧,身子腾空而起,已被颜曦提了去。
颜曦刚见那老汉一指吸干了鸡血,便知是罗风无疑,又见袁圈蹲在那半响没有动静,深怕已遭不测,果断将玉如意袭去,接着飞身而上,提起袁圈的身子便往回跑,不料刚转身,那罗风已在院口。
罗风道:“哟,也是个好手。”
颜曦未理会,转而问袁圈,道:“袁大哥,你没事吧。”
袁圈惊魂未定,忽然发现自己已行动如常,道:“还好,就是手指划破了。”说着将手举起,拇指和食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