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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马不动声色,沉声又问:“这种症候闻所未闻,他怎么会……嗯?”
被人直通通盯在脸上,陈大医甚是难受,索性睁了眼,肃容道:“之前九公子遇见何种凶险,老朽不知。不过从脉像舌苔指甲之上看,老朽可断定九公子曾经中过毒。”
言外的意思,中毒之后既便解了毒,留下点子“后遗症”亦不大奇怪。
不能亲近妇人这种事……既然闻不得粉味儿,众姬人贵女,哪个不是脸上涂脂抹粉……王司马思忖半晌,便想去揉额角。
他这里手腕一动,陈大医便适时松了手,顺嘴儿道:“大人略有些受凉,待老朽抓些药材煮了,饮两剂便好。”
“嗯,虔奴,随大医去。”听得门外仆役沉声应喏,王司马遂站起来:“大医且去抓药。”
这人摆出“诊症”到此结束的态势,陈大医心知过了关。
若不是九公子坠崖身亡,十几二十年之后,说不得又一个威势赫赫“大司马”。陈大医掩去眼中的婉惜之色,躬身告辞:“老朽去抓药,大人且先歇息。”
听得脚步声踏踏去远了,王司马抬手揉了额角,心下既有几分懊恼,又有几分庆幸。
懊恼的是,倘九公子不能亲近其他妇人,便失去了与王室联姻的机会,介时争家主之位必有波折。庆幸的是……好歹还有一个谢姜,他不至于断绝子息。
想起来子嗣,王司马便扬声吩咐:“备软轿罢,去紫曦堂。”
七个时辰之后,新都外城。
“公子。那边儿有信儿了。”远山回身掩上房门,刚走了两步,想起来不甚放心,便又转回去扒住门缝瞅了两眼。www.Pbtxt.coM
这人一脸“我是贼。我心虚”的作派,九公子冷眼瞧了半晌,忍不住曲指“锉锉”叩了两下桌沿儿,淡声训斥:“作贼的么,哪边儿传的消息。嗯?”
“仆总觉身后有人……。”远山嘟嘟哝哝。转回来躬身揖礼,礼罢,刚要张嘴,不由自主又斜了眼去看窗外。
这人虽然武技比不得梦沉迢迟几人,但心细如发。他若说外头有旁人……九公子眸光一闪,淡声吩咐:“且近前来。”
既然主子发了话,远山索性绕过桌角,往他身前站了回话:“春光传来了讯儿,老家主特特请了陈大医过府。”
说话的时候,这人不光嗓音压的极低。甚尔用手遮住半拉脸。
九公子眸光在这人脸上兜圈儿一瞟,转瞬便眯了起来。远山便又往前凑了半步,小声禀报:“陈大医走后,老家主去寻了老夫人。”
“服持老夫人的宁娘,只听见她对老家主发脾气……如咱们这种人家,需用姻亲助力么?那些个王室贵女,哪个不是装模作样……甚么身份太低,嗤!进王家门,便是王家妇。往后若是有人敢欺她,老身先就不答应……。”
丫头仆妇不能离主子太近。宁娘又不能凭揣测胡乱加减,因此她怎么听便怎么传。为了将这话学的“原汁原味”,远山此时亦是捏腔拿调,说一句顿两瞬。
如此说完。这人眼巴巴看了九公子,小小声问:“公子,这个身份太……咳!是指谢小娘子罢?”
老夫人脾气爽直,最厌恶旁人装模作样,又因她本就家世显赫,故而对于银钱地位。素来不放在眼里。
这种性子,九公子自然摸的极透。
思忖片刻,九公子眸子里透出几分似笑非笑,颌首道:“嗯,想来是她。”说了这句,眸光一转看了远山“小东西一句“老寿星”讨了祖母欢心。嗯,准备回郚阳罢!”
“哎……成成了么?”三个人被“囚”了二十来天,九公子看似悠闲自在,实则心里只得五六分把握。远山与梦沉两人亦是提心吊胆,生怕这边儿老家主不松口,霍伤那边儿再出了岔子。
如今尘埃落定,远山突然神情一呆,“啪”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公公……公子,仆紧着说这个,倒忘了迢迟也有信儿来。”
九公子执了陶壶,壶嘴儿对着瓷盏一倾,亮亮茶汤便“汩汩”倾入杯盏里。水汽袅袅,笼着他秀美无双的脸颊,显出几分从容自在,又几分淡然惬意。
远山瞄着这人,宛若行云流水般倒了茶,而后又风雅万分捏起杯盏……不由咽了咽口水。
盏沿儿送到唇边,将饮未饮之际,九公子听到……“咕咚咕咚”两声,便眸光一转,看了远山问:“嗯,甚么事?”
额滴个大神,喝个茶就能喝的这般“风雅”……砸舌归咂舌,远山低眉敛目,压了嗓子道:“迢迟有两宗事报与公子知晓,另一宗是等公子下令。”
潜在的意思,报于主子知道的两宗是“私”,与谢姜有关;另外一宗是“公”,与霍伤有干系。
“嗯。”九公子低低嗯了一声,待将一盏茶啜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