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侍女,交代道:“帮我把郭将军......不,帮我把蜀王世子叫出来。我就在前面的花圃处等他!”
“是!”
看着侍女进了大殿,钟紫苑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往花圃处走去。花圃里原本浓艳繁茂的蔷薇花,此刻在凉风的吹拂下,显出了颓败之势。她围着花圃略转了转,寻了一处既能避人耳目,又干净的岩石坐了下来,而后静静的等待朱斐的到来。
谁知她才坐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一位妆容精致,满头珠翠,体态风流的华服美人出现在她眼前。美人对着钟紫苑盈盈一福,浅笑道:“见过钟姐姐!”
“月儿!”钟紫苑擦了擦眼睛。才认出眼前女子精致妆容下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
月儿本就是花桥馆作为头牌培养的妓人,可见她的容貌绝对是无可挑剔。虽然曾经被毁了容,可是经过这一年多的调养,不但她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痕已经尽去。身段也脱去了青涩逐渐变得曼妙迷人。再加上这一悉心打扮,居然让钟紫苑一时没有认出来。
钟紫苑看到她倒是非常高兴,于是拉着她的手,一连串的问道:“月儿,原来你也进宫了!方才在大殿上怎么没有看见你?耶律脱儿如今做了可汗。你也算熬出头了,他对你好吗?”
面对钟紫苑的诸多问题,月儿露出一个与年纪极不相称的讥讽笑容,道:“谢钟姐姐关心,你看我如今的穿戴,就知道可汗他是待我极好的。”
钟紫苑一时没有察觉,她欢喜的道:“那就好,也不枉你跟了他那么久,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她话音未落,却见月儿眼圈一红。波光粼粼的眼眸中,慢慢蓄积起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钟紫苑一惊,忙伸手为她拭去眼泪,道:“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可是在这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月儿瘪瘪嘴,她低下头,胡乱拭去脸上的泪水,闷闷不乐的道:“本来可汗说今日的晚宴,要我打扮好了一起参加。顺便将我介绍给他的臣子,叔父们认识,算是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
听到这里,钟紫苑倒是笑了。道:“这是好事呀!”
“好什么呀!”月儿嘟着嘴,顺手揪起一朵蔷薇在手里揉捏,而后恨恨道:“我满心欢喜的打扮好了,来到这大殿外,却被侍卫给拦住了。说是我的身份不适合参加这样的盛宴,要我安心回宫里等候可汗的召见即可。”说到这里。她的手心里已经沾满了艳红的蔷薇花汁,她这才恨恨的把已经揉成一团的残花扔了出去。
钟紫苑诧异的道:“这是为何?”
月儿低着头,满脸恨意的道:“都是可汗的那些叔父们,他们觉得我身份卑贱不配做可汗的大阏氏。只有羌族公主,回纥公主,女真公主,那等身份尊贵之人,才配成为可汗的大阏氏。钟姐姐,我好不甘心呀!”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大殿,眼眶又红了!
那里有她最爱的人,他们这一年多相濡以沫,共同度过了无数苦难的日夜。如今他终于达成梦想成为了无数人的王,而她却只能躲在阴暗处眼巴巴的仰望着,祈求着他偶尔的回顾,就连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他身边都做不到。想到这里,月儿心中就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让她想要尖叫,想要摧毁面前的一切。
可是,她一介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在这森冷的皇宫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就像现在,她被拒在大殿外,除了愤怒,除了不甘,除了流泪,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钟紫苑一下子沉默了,她能体谅月儿此时极度不平衡的心情,却同样感到束手无措。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俩人抬眼望去,却是俊美无匹的朱斐踏着月色,翩然而至。他的华美总是让人自惭形秽,月儿忙低下头,偷偷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而后盈盈一福,道:“见过蜀王世子!”
朱斐是第一次见到月儿,他不禁诧异的望向钟紫苑。
钟紫苑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介绍月儿的身份。倒是月儿行了礼后,颇为恭敬的道:“蜀王世子若是不弃,与钟姐姐一样,唤我一声月儿即可。”
“月儿?”
对上朱斐诧异的眸光,钟紫苑忙解释道:“月儿是我在长安时就认识的朋友,她曾伴在耶律脱儿身边一年多时间,也助他度过无数次危难。可惜如今耶律脱儿得了势,他身边的人却容不下她。月儿心中难过,所以才会在此对我哭诉!”三言二语就解释清了月儿的身份以及目前的窘境。
月儿在一旁幽幽叹了口气,道:“谁让我命不好呢!”
“送你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灭天。”朱斐冷冷一笑,道:“我从来都不信命,若是信命我也不会有机会成为蜀王世子。”
这句话似乎说到了月儿的心坎上,她抬起水灵灵的眼睛,以一种极为崇拜的眸光看着面前绝美的男子,喃喃道:“我真的可以吗?可是我的身份太过卑微了......”
“身份还不简单!”朱斐大咧咧的打断了她的话,傲然道:“让小郭子认你做义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