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不及往日的清脆,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刚刚哭过不久。
朱斐一愣,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指下的锦帕上还带有明显的湿痕。他不由蹙紧了眉峰。朱斐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终究没再继续打扰,他把手里的锦匣随手放在一旁已经开始掉漆的桌上,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朱斐一出来,就见郭承嗣也准备往里闯,他忙拽住了郭承嗣的衣袖,摇摇头说道:“他心情不好,让他休息一会吧!”
郭承嗣一皱眉,不解的问道:“昨儿还好好的,今儿这是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朱斐目光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然后对眼巴巴瞧着自己的豆蔻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说说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
钟紫苑也的确是疲惫极了,于是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想。只不过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怪梦,这些梦都零零碎碎的,一会儿是幼时她背医术出了错,被父亲打手心的情形,一会又是她在母亲膝上撒娇卖痴的情形。一会又是一群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在自己身后穷追不舍,张嘴欲咬的情形.......
“啊......”钟紫苑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惊惧的尖叫。“快醒醒,你做噩梦了。”立刻有人粗鲁的摇晃着她的身子。钟紫苑猛地睁开眼,只见一张绝美的脸庞,笑逐颜开的在自己面前晃动着,
钟紫苑皱皱眉,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推开了那张碍事的脸,自己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她再次一愣,就见郭承嗣居然也似笑非笑的,在对面桌边的一张木凳上坐着。她不由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说道:“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郭承嗣端坐在木椅上,腰背挺直,双眸明亮如星辰。纵使他手上端着的是一只有了裂纹的茶杯,纵使他身下的椅子,面前的桌子已经残破不堪。却依然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贵气还有威严。
看到这样的郭承嗣,钟紫苑忽然有些心虚气短,她悄悄扯平了衣角,又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然后站了身,乖乖走到他身边。
郭承嗣静静的看着她,唇角微挑。含笑道:“本想和你商议一下大驸马的离魂症,没想到你这里却是一团乱。”
钟紫苑闻言,双肩不由一垮,面带沮丧的说道:“原来你都知道了。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都把握不住。”
“你是挺没用。”郭承嗣直视她的眼眸,不客气的说道:“以前你那缠死人不偿命的磨人功夫怎么不会使了?”
“啥?”钟紫苑惊讶的看着他。
郭承嗣再度不客气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说道:“这样的小事,你不管是向我求助,或者是向斐求助。都早就解决了,何至于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钟紫苑脸一红,她微垂着双眸,小声辩解道:“我是觉得你们没有义务为我承担这些麻烦。”
郭承嗣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他慢调斯理的说道:“再大的麻烦我都经历过了,难道还会怕这些?”钟紫苑一听,越发羞愧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朱斐忽然一屁股在俩人对面坐了下来,他左右各瞧了一眼,啧啧有声的调侃道:“你小子怎么被他一驯,就跟个小媳妇似的,不敢出声了?”
郭承嗣见钟紫苑脸一黑,有了发怒的迹象,不由一笑,站起来说道:“该齐心合力的时候,总要学会齐心合力。走,咱们一起出去吧!”话音一落,他率先提步往外走去。
钟紫苑下意识的跟了上去。朱斐一笑,也慢悠悠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此刻天已经昏暗,进到院子里,钟紫苑立刻就被那热火朝天的情形惊呆了。就见原本跑的一个都不剩的姑娘们全都回来了。她们跪坐在地上,每人面前都摆着一张小木几。木几上都有一碗热腾腾的黑色药胚子。
她们每人手里都着一块搓丸板,只要把那些还未成形的药胚子放进那搓丸板里,再把两块板子合上,一颗颗滚圆的,如龙眼大小的药丸,就会欢快的从搓丸板里滚出来。
有了这搓丸板,制作起药丸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钟紫苑的心不受控制的“呯呯”跳了起来,她惊喜的问道:“这搓丸板可是好东西,打哪来的?”
郭承嗣一笑,随口说道:“是段侍卫快马加鞭,从制药局借出来的。”
“太好了。”钟紫苑不住口的赞道:“有了这玩意,制作药丸的工序就变简单了。”
说话间,她又把注意力投向了蜜炼成药的那一块。就见在院子的另一角,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上面架着一口已经烧得开始冒出青烟的大锅。青黛和豆蔻正合力把一大罐浓稠的蜂蜜,倒入锅中。
“蜂蜜是哪来的?”钟紫苑再度惊奇的问道。
朱斐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说道:“飘香楼的用来制作烤乳猪的蜂蜜,如今全搬来了你这里。看来长安城的食客们这三天都没有口福了。”
钟紫苑还未开口,就听那边豆蔻大声吩咐道:“火太大了,要小些。”
负责烧火的荣细立刻抽出其中几根